没动一下。
发狠的戒尺打向她手心,又被疾步赶来的程谨夺过。
姚笃一愣,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婿。
程谨立即恢复成平素温文尔雅的神态。“敢问父亲,妹妹是犯了何错?”
姚笃忧愁叹气,缓缓摇着头说:“你和殊娘才成婚,家宅就不宁,是为父之过。”
程谨作揖道:“父亲言重了。”
他将札记呈给姚笃,虚心求教:“我前日写了篇策论,还望父亲指正。”
“好说好说。”他顿时喜笑颜开,迎着程谨往堂屋去。
姚静殊小跑着跟上他们,娇声说道:“我也要听,我也要听,你们等等我呀。”
“殊娘别跑,小心脚下。”
陈月桃急急追过去,进了堂屋还仔细地关上门,免得寒风吹坏了她的乖女儿。
庭中只剩姚静衡一人,她一动不动地高举着双手,仿佛长成了冬天的树。
白腹蓝翅的喜鹊停在她掌里,一点点温热从肿痛麻木的手心扩散开来。
她后知后觉地放下手,却吓得它啾啾鸣叫着展翅离去。
姚静衡追了出去。
喜鹊往双翠山飞,她就跟着跑进双翠山。
山里灰突突的,喜鹊没入林间便不见了踪影。
泪珠连成串儿地落下,姚静衡在蒙蒙视野里轻车熟路地走向姑母的坟。
半山腰的小坟包里埋葬着她从未见过的姑母,由她父亲所立的简陋墓碑上只刻有“玉娘之墓”和“罪人姚笃立”这两行字。
姚静衡隔日就会上山找姑母陪伴,此处向来碑不蒙尘,坟无杂草。
这里没有姚家的人,她跪坐在墓碑前,安心地哭个不停。
因此,她并未察觉到,两个持刀的男人坏笑着对视一眼,大摇大摆地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