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力也不能再扰乱心神，比之昨夜的严寒漆黑，站在太阳下的此时，我才更想嫁给你。”
沈菽的眼眸有些潮润。“衡儿是何时发现的？”
“你当我只会轻薄你吗？”姚静衡娇嗔地哼了声，“察言观色我也是会一点点的。”
“何止一点点？”
“我不是第一次陷入危难，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拯救，我分得清恩情和春情，也不会因为一个危险的夜晚就随便对谁心生爱慕，更不会在你说要娶我的时候一口答应，生怕你反悔。
“阿菽，我对你的情意固然有昨夜的缘故，可你怎知我们若无昨夜就不会在未来的某一日相爱？
“和你相处时，我很自在，这是我见你第一面就有的感受。只是那时不知我们会有日后的机缘，那种惬意的感觉，就像是我路过你家门前，过了也就过了。”
她将心里话一股脑儿倒出来，这才后知后觉地红起脸。羞意在他缱绻的目光里愈演愈烈，可她没有躲避，反而大着胆子，小着声音说：“阿菽，我是爱你的。”
她的声音几近微弱。“哪怕我们只见过三面，可我就是爱你的。”
听完她的一番真挚倾吐，沈菽除了看她的眼神更柔和，没有任何别的举动，乍一看很是无动于衷。
所幸姚静衡明白沈菽的用意。
“阿菽，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明白你心里珍爱我就已足够。”
沈菽一把将她抱起来抵在石壁上，明知她穿了厚厚的冬衣不会被尖锐粗糙的石头硌到，他还是不放心地将手垫在她背后。
可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被改变？他的冲动止步于此，要不要继续，他还是习惯等她先给出首肯或暗示。
姚静衡没有想过、也深知自己永远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沈菽的反应不仅没让她失望，反倒让她欢喜自己对他的了解愈发加深。
她圈住沈菽的脖颈，噘起嘴说：“成婚前好像不能经常见面，阿菽现在就把接下来这段时日的补给我。”
他有商有量地说：“别业的人应该在找我们，我们得抓紧回去。我先补衡儿一半，剩下一半婚后再补可好？”
“好！”她爽快答应。
*
李观如彻夜未眠，一听人禀报已找到姚静衡和沈菽，急急忙忙跑去别业外。
瞧见两人全须全尾地站在门首，她一把抱住姚静衡呜呜地哭，问道：“衡娘可有哪处受伤？”
“郡主放心，我很好。”她拍拍李观如的背，情不自禁看了眼沈菽，温声细语地说，“幸有沈郎君搭救。”
就在两人遇上搜山侍卫的时候，“衡儿”和“阿菽”心不照宣地成为“姚小娘子”和“沈郎君”。
倒不是特意要隐瞒，毕竟他们连婚期都择定了。
只是姚静衡虽对着沈菽大胆热烈，可骨子里还是那个羞涩的小娘子，不情愿在人前亲昵。至于沈菽，在她面前都能保持克制，在外人眼里就更是端谨。
哪怕两人同乘一马回来，一路上愣是无人发现他们之间隐晦的变化。
作为过来人，李观如本该可以察觉到端倪，可她此时忙着替陆青斐解释：“苹奴昨夜要去找你，我拦不住，便让人敲晕了他，眼下尚未苏醒。”
她又道：“长公主遇刺非同小可，当时事态紧急，人手不足，我和苹奴不得不留在别业，无法立即派出增援。衡娘，是我们对不住你。”
“郡主这是哪儿的话？”姚静衡颇不以为然，“倘若没有小郎君，我早就死在别处，而今不论怎么报答你们都是我应该的。况且昨日情况紧急，郡主和小郎君不能及时派人救我也是受形势所迫，无需向我道歉。”
她不自觉看向沈菽，一和他目光相接，又不好意思地躲闪。“说到底，我还该向郡主和小郎君道谢。”
李观如不作他想，只当她在感谢陆青斐曾经的救命之恩。
她揽着姚静衡，对沈菽说：“昨日幸好有你，多谢你照看衡娘。”
“分内之事，”沈菽道，“郡主客气了。”
李观如忽然觉着有些奇怪，一时又说不清哪里怪。恰在此时，长公主派人传话，说要见见姚静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