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他的后背,放软语气劝慰说:“我没有事,放心。你先放开我,我们坐起来说话可好?”
陆青斐不言不语,也不曾抬起头,只是不断圈紧她的腰身,脸也不知满足地往她颈窝里钻。
姚静衡奈何不了他,又不能任由他这样抱下去,便说:“我快喘不过气了,你先松手好不好?”
他磨磨蹭蹭松开手,腿也从她身上下去,上半身没怎么动,脸依旧藏在她颈窝里流泪。
颈间的泪水顺着流进领口,握住他肩头的手都不知该不该继续推开他。
罢了,这次情况特殊,就当他是个真正的姐姐。
姚静衡顺势捏捏他的肩以作安抚。“我很好,一点儿伤都没有。”
隔上许久,陆青斐终于开了口,鼻音有些重。“是我的错,对不住。”
他虽未直言,但姚静衡知道他为何道歉,安慰说:“我不怪你。倘若我们易地而处,换成是我深爱的阿娘和姑外祖母身处险境,我也会首先保证她们的安全。如果不得不面临选择,我也只会选择她们。”
陆青斐自嘲地说:“可我会怨你。即便知道那是迫于无奈的做法,我还是会委屈,会小心眼,记恨你放弃我,会再也不想理你。”
颈间又多了一团湿意,这具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看着实在可怜。
姚静衡不知如何是好,只一遍遍重复说:“我当真没有怨你。”
自昨日到现在,她不曾有过片刻怪罪他的时候。
实则这有什么可怪罪的?
姚静衡从来不觉得自己之于他,已经重要到可以和他母亲、和他姑外祖母相提并论的程度。
纵使她是,再置身昨日的危机里,先保全两位至亲长辈仍是最正确的做法。如果她是他,重来一万次也会选择先救她们,或者说,只救她们。
至于被不被放弃,姚静衡却没有如他那般深刻的感悟。
她忽然就明白了陆青斐的心结何在。“我习惯了被人放弃,你不用放在心上。”
话一出口,颈间更是湿凉,姚静衡自知失言,着急忙慌地补充:“我是说我不在意,而且你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对我见死不救。我明白你心里挂念我、担心我,我也知道你在至亲和我之间做抉择的时候肯定不好受,可我真的真的没有怪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没哭。”陆青斐理直气壮地否认。
姚静衡顺着他说:“你没哭你没哭。”
他的气势瞬间又弱了下去,问道:“用过饭没有?饿不饿?冷不冷?渴不渴?昨天怎么过的?”
一连几个问题,她挨个挨个回答:“在长公主那儿用过饭了,不饿不冷也不渴。昨日幸亏沈郎君准备充分,我有吃有喝。我们在一处山洞里躲避风雪,洞里有树枝,可以烤火取暖,不冷。”
“是该谢谢沈况明。”
“无需客气。”姚静衡脱口而出。
这句话怪模怪样的,陆青斐来不及细想,思绪就跟着她的声音走远。
“小郎君,我能求你一事吗?”姚静衡难为情地说。
“我什么都答应你。”
“可以给我换个活儿做吗?我以后不能再近身伺候小郎君。”
陆青斐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里,哪还敢再让她做什么侍女,心说以后他来近身伺候她还差不多,立马就答应道:“你什么活儿也不用做,每日读读书,写写课业就成。”
“你还是给我找些差事吧。”什么都不做,她心里过意不去。
“你的差事就是读书,要是闲得难受,我就让我爹多给你布置课业。”
姚静衡感动不已,由衷道:“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要谢也是我该谢你。”陆青斐说,“谢你救了我阿娘和姑外祖母,谢你谅解我的过错,谢你还愿意理我,谢你还、还好好地活着。”
“我应该的。”
昨日的事就算了断,她准备将她和沈菽的事告诉他,却被他抢了先机。
“沈况明救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赶紧去谢谢人家。”陆青斐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上离开,飞快躲进被窝,不想被她看见他的丑态,“你快出去,我要洗漱换衣了。”
“不——”
“你快出去玩会儿——”
“我是说——”
“你快出去吧——”哭得有些久,鼻子堵得慌,陆青斐在被窝里憋得难受,又不敢揭开被子透气,连连催她出去。
“行,那我先出去。”
哭过的面容得花上好些工夫去收拾,他一时半刻也出不了房门。
姚静衡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找沈菽。
“我去——”
“快出去玩,我求你了。”陆青斐才揭开被子又赶紧蒙住自己。
说一句就被堵一句,她干脆闭着嘴出去。等他收拾好,再和沈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