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安松了口气,他家大人果然是早有打算,那他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大人放心,属下肯定把它藏好。”林安认真回道,眼神坚定非常。
就是这眼神只维持了几秒,林安又傻乎乎起来,“只是大人,这东西这么重要,杀了王善元的人肯定回回来找,那我们到时候不就危险了。”
沈澈有些惊讶,小随从长脑子了,真是一件稀奇的事。他抬手拍了拍林安的肩膀,说道:“今晚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本官身体不好,早早就寝,从未去过什么梨花巷。”
林安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是为沈澈的智慧所折服,还是惊于猜透他的另一面——忒不要脸了!
“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林安低下头,神色恍惚,“没有,大人说得好,大人说得对。”
祸水东引,这招玩得可真好。
……
“宋玖鸢!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偷偷摸摸去干啥了?”
祈二的狮吼功登峰造极,见到宋玖鸢的那一刻,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弹起来,暴躁地来回走动。心里的大石却是悄然放下,人没事就好,其他的慢慢算账。
宋玖鸢神色坦然,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意识,她抬眸看了眼炸毛的祈二,说道:“没干什么,我就是睡不着,到外面走走。”
气势汹汹的祈二被浇了盆冷水,他咬牙切齿,“你别给我胡诌,今天你要是不和我说清楚,往后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硬邦邦的语气,再配上威胁的话语,可宋玖鸢却罕见地从里头听出些关切来,她放软了态度,说道:“去王寡妇家门口逛了圈,没进去,你放心。”
“没被其他人碰上?”
宋玖鸢沉默了,有些心虚地碰了碰鼻尖。
祈二气得岔气,语气不善,“遇到什么人了?男的女的胖的瘦的?有没有处理掉?处理得干净吗?”
他头疼得按着眉心,嘀咕着:“算了,我还是亲自去看看,要是留下什么把柄就不好了……不行,这地方你不能待了,我回头找找,把你安置到其他地方去。”
“你不用去了,我没杀他。”
祈二脚步一顿,疑惑回头,“哈?”
在他的印象里,宋玖鸢是这么善良的人吗?
“我遇到的人在大理寺当差,弱得很,摔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所以呢?”
宋玖鸢走去坐到了石椅上,曲起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在石桌上,回道:“第一,一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官吏死在梨花巷,反而会引起更大的骚乱,我们暴露的可能性也会更大。第二,那个小官吏在王寡妇家里待的时间不长,怕是找到了一些东西,因此着急离开。第三,我们需要一个挡箭牌,毕竟我只是一个久病缠身的弱女子,大理寺的小官吏定然比我更有嫌疑。”
长篇大论下来,里里外外都是“不能杀”三个字。
祈二琢磨着,脸色就变了,说道:“我信你个鬼!你要是做得在理,当时思考了这么多,哪会跟我这么啰里八嗦地解释?肯定是你看上了那个小官吏的脸,被美色所惑,才把人放走的。”
他一副“我已经看透你”的样子,让宋玖鸢彻底沉默下来了。有的时候,两个人太熟也不是什么好事,就比如现在,祈二已经先入为主,不管她再说什么,都不管用了。
“行了行了,不杀就不杀,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你夜探王寡妇的家,还发生什么了?”祈二问道。
“我发现了一个人,疑似杀害王善元的凶手。是醉酒的打更人告诉我的,说梨花巷躲了一个朝廷钦犯,发现了王善元和王寡妇的奸情,心生嫉恨,这才动手杀了王善元。”
祈二皱眉,没说相不相信,反问:“你也这么觉得?”
“有这个可能,但凶手杀害王善元,肯定不是因为发现了他们的奸情。”宋玖鸢回道。
朝廷钦犯大多穷凶恶极,一旦被官府的人抓到,定然没有好果子吃。找到个能苟且偷生的地方,他只会小心翼翼地躲着,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杀了王善元,主动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唯一的解释,王善元身上有他害怕的东西,害怕到人头落地也要毁掉的东西。
祈二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当即起身,“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的,查出来之后让人给你传信。这段时间梨花巷被官府看得紧,我最近就不来了,你一个人小心些。”
“嗯。”
一个冷淡的字眼就把他打发了,祈二有些心酸,虽然他有所保留,保留得还有点多,但毕竟护了她这么长时间,就不能多关心关心他吗?
唉——
宋玖鸢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由侧目,哂笑一声,说道:“怎么,祈二公子是在想今晚去醉月楼还是百花阁?”
“那当然是去醉月楼了。”祈二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