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弗的祖父辈是做外贸起家的,虽然现在包括不限于欧美市场,但其实一开始是和苏联做生意的。
早年间为了做生意不受限,叶祖父带着妻子南下去了香港,孤注一掷,当时由于历史原因,叶祖父会且只会俄语,所以将目光投向了东欧市场,叶祖父能吃苦,叶祖母也尽全力帮助自己的丈夫,生意也日趋向上,叶父也是在此时降生的。
到了改革开放时期,内陆做生意不再受到限制,叶祖父一心思念着故土和亲人,也举家迁了回来。
等到苏联解体后没几年,叶父已然成为独当一面的角色,叶祖父为锤炼他,将俄罗斯板块的生意交给了他,他和叶母也是因此而结了缘。
叶父抵达莫斯科,助理因为签证问题卡在了海关口。
“叶总,您先走吧,海关说现在快下班了,得明天才能更正问题,我估计得扣留一夜了。”小助理无奈道。
俄罗斯海关称为世界上最慢最严苛的海关也不为过,叶父看着在这儿呆着也无济于事,于是道,“行,明天有什么问题和我联系,完事后我派人来接你。”
等到出了海关,站在莫斯科的街上,寒风萧瑟,已接近凌晨,叶父也不好将俄罗斯这边的司机从睡梦中叫醒了,等了快一个小时,旁边有个人也畏畏缩缩,叶父警惕地和那人保持距离,这时终于有未载人的空车了。
叶父将门刚打开,那黑影挤开了他,直接爬上了车。
“不好意思,”叶父弯腰冲里面的人说道,“这是我先拦到的。”
里面那人将头套围巾取了下来,刑满释放一般,露出了那张白皙的面庞,欢快地说道,“先到先得。”
是个女孩,俄罗斯女孩,金发碧眼,面上尽显洋洋自得,她抬手就想将门关上,谁知这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将她阻拦,丝毫不让步。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被司机打破,“走不走了?干脆你俩拼车得了。”
两人一愣,那女孩随即说道,“算你好运,你上来吧。”似乎抢人车的不是她似的。
叶父不和她一般计较,将门关上,自己坐上了前排,报了酒店地址。
“您先送我吧,我着急回家。”后排那人将自己家的地址报了出来。
显然,酒店比较近。
女孩像是担心人不同意,补充道,“我家有人病危了,我得赶回去。”
叶父没戳破她的谎言,刚刚的神态分明没有半点悲伤。
最终,司机还是先将人送回家,临下车,她塞给司机一把钱,称,“不用找了,”又转头对叶父说道,“就当是今天抢你车和绕路的补偿吧。”
最终叶父一分钱没花回了酒店。
再见到她已经快过一个月了。
叶父今天要去近郊的林场和人谈木材进口的项目。
他一进门就发现了她,她一副男孩打扮,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可能是员工吧,他心想。
他和老板聊着自己的进出口理念,但对方似乎不怎么领情。
“我们愿意承担运费,替您在中国市场售卖木材,顺利的话会和大陆很多公司达成长期供应的链条,只需要收取您百分之10的利润。”
“我不同意,你,购买我的木材,这就足矣。”那老头十分不通情达理。
若不是因为这家林场的树木质量最好,又离莫斯科近,他是万万不会选择没有任何经商经验的合作伙伴的。
他还想多说点什么,但老头打断他,表示,若不直接购买,那么合作也不用谈了。
他只得放弃,正准备告辞,角落里的女孩开口了,“爸爸,我认为这个模式可以一试。”
老头似乎很恼怒她这时开口,“安娜,我说过,你想呆在这里必须学会闭嘴。”
女孩丝毫不惧怕父亲的威胁,“我认为这可以挽救林场的生意。”
这是实话,俄罗斯就是地广人稀,木材在国内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说了。”
安娜看着父亲,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祖父留给我的产业。”
她的父亲被她激怒了,她看出来了,但她丝毫不害怕他的威严,“我不想祖父的心血毁在我们的手上,我爱他。”
最终,她的父亲还是妥协了,并表示,这间林场她爱咋咋地,他不做主了。
他和安娜的接触也是这时变多的,她带他爬上山坡,给他看她最骄傲的松木;在秋天时,带他去只有她知道的被秋色染黄的白桦树林;带他参加她的家族的秋日狩猎;带他去森林深处的林中木屋度过了属于他们两个的第一次。
和他们感情一样增长的,还有安娜家的家业,果然不出叶父所料,他们家的木材运送到国内很快被各个公司抢劫一空,并和安娜的林场签订了供应链合同。
他向安娜求婚了。
那天夜里,她躺在他怀里,举着手里的戒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