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办公室。
“听老周说那孩子转性了,这不,又没来上学。”
陶亭一进门就听任教物理的老师抱怨道。
她收拾了一下桌面,坐下开始办公。
“谁啊?叶弗还是吴卓?”
陶亭手顿了下。
“这俩半斤八两吧。”
他没来,陶亭蹙眉,按理来说不太会。
到了快上课的点,她走进班,下意识看向角落的位置,他不在,她愣了神,学生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见。
“老师,上课啦。”
陶亭回过神后,又心无旁骛地上起了课。
下课后,她将王珊叫过来。
“老师这两天查了些资料汇总了一下,你们商量商量定哪个主题吧。”陶亭将打印好的资料递给了王珊。
王珊收下陶亭的资料,“老师,谢谢,不过叶弗已经做好PPT了。”
“噢...”陶亭点点头。
“不过我没帮上什么忙,本来我们周末约着去图书馆一起整理资料的,但他有事没来,到了凌晨把做好的PPT发了过来。”王珊不敢邀功,将实情说了出来。
“是吗?那你们做的什么主题?”
“谢肉节,”王珊笑盈盈回答,“我都不太知道俄罗斯有这个节日,叶弗同学对俄罗斯好了解。”
谢肉节,东正教的节日,相当于俄罗斯的春节,陶亭点点头表示了解,嘱咐道,“下次上课带上打印好的PPT来给我看看。”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王珊。
王珊摆手,“老师,不用了,我家有打印机。”
下课后,办公室。
叶弗又没来上课,陶亭手机停在短信界面上,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什么情况。
老周却打断了她的沉思。
“陶老师。”老周敲了敲门。
陶亭连忙起身,“周老师,请进。”
老周来是通知陶亭的,“你们班叶弗请假了,所以没来上课。”
陶亭下意识接了句,“为什么请假?”
老周却倍感欣慰,其他老师听到他特地为叶弗打招呼还不以为意,叶弗逃课不是家长便饭吗?
“哎,这孩子的爷爷周六去世了,估计这一周都不太能来上课。”
像是看穿了陶亭的困惑,解释道,“他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他们家...”老周停顿了下,“有些复杂,父母和祖父母关系不太好,他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很少,对他来说,爷爷可能比爸爸还亲。”
“噢...”陶亭听罢,有些惆怅,不知道说点什么。
“陶老师,我希望你别放弃那小子,”老周看陶亭对叶弗没什么抵触心理,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我父亲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丁点小的时候被父母留给了爷爷奶奶,以为是自己做错了才导致爸妈离开家,从小乖巧得让人心疼,可能青春期到了,这小子也就厌学这么一个缺点了,但他没落下功课,他们家也没人管他,也就随他去了...”
“叶弗...”陶亭卡顿了一下,“他是个好孩子。”
“是啊,可是只有几个人能看出他是好孩子有什么用呢?”老周也不免伤感。
等到送走老周,陶亭再次打开手机,界面仍是他的短信窗口,陶亭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一句话。
“Не отъезда я Вашего боюсь, а исчезновения.”(我怕的不是您的离去,而是消失。)
是茨维塔耶娃《致帕斯捷尔纳克》的一句话。
陶亭收起手机,没等叶弗的回复。
她打算去校外的美食街打包点菜给李哲送到医院去,他今天抱怨医院的饭菜不太好吃。
她在楼梯拐角撞见了一个男生,是经常和叶弗一起的吴卓。
“老师好。”吴卓乖巧问好。
“嗯。”
现在是上课时间,但陶亭没过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楼梯间。
两人一边一个道下楼。
“老师,叶弗今天家里有事才没来上课。”吴卓对氛围冷却有着天然的责任感。
“嗯,我知道。”
“您知道?叶弗和您说的吗?”
陶亭听这话忍不住皱眉,“周老师通知我了。”
“噢噢噢,”吴卓见陶亭有些不耐,解释道,“上次他心情不好喝醉给您打电话,我以为您和他关系比较亲近,他亲口告诉您的。”
陶亭不作声。
“您和他是亲戚吗?”吴卓思考了下,“表姐?”
“只是师生。”
“啊...老师您别放心上,我就是乱猜,叶弗您也知道,这么勤奋去上俄语课,还给您存了号码,我就以为你们之前认识。”吴卓解释。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