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好的。
农妇说道:“女郎一亩地给10文钱成不成,我把带根拔出来的秧苗用湿泥裹起来,过两日一块儿给女郎。”
她开的价钱不算低,心想女郎还一还,8文钱也是好的。
“成,”孟令姜想了想,爽利地应下来:“拜托大娘了。”
农妇做成一桩好买卖,也不干农活了,她放下锄头去找邻居们:“你们家多出的秧苗别扔,能卖钱。”
被她这一嚷嚷,片刻,四五个农人来找孟令姜:“咱们家秧苗多,女郎还要不要了?”
“太好了,”孟令姜教她们怎么用湿泥封住拔出来的秧苗的根,说道:“后日你们弄好了送到我的地头来吧。”
农人们乐呵呵地全应下来了,保证给她好活的苗儿。
又有农家说他们手头的地太多耕种不过来,这季还闲着没播种,要卖给孟令姜,她都一一去瞧了,最后说成了四户,共三十亩地。
加上吴氏卖给她的五亩,她手里如今有了35亩稻田。要是明儿张乙再应了她,那就又多了10亩,一共45亩。
眼瞧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要给出去了,云华心疼的要命:“女郎,咱们是不是买的地太多了些?”
孟令姜只笑不答。
要是有钱,她还想把这个离建康城里最近的村庄买下来变成她的农庄呢。之后再向外头垦田,要不了几年就会拥良田千顷。
半日在田垄中走下来,虽然并没有怎么劳作,但孟令姜还是累极了,便早早雇了一辆骡车回城。
骡车在田间吱呀吱呀颠簸着行路,孟令姜靠在芳芽肩头眯了一眯,这就到城门口了。
孟令姜给了车夫几文钱,让他把自己放在城门口。
城墙根处滞留了不少的流民,有的孤身一人,有的拖家带口,老幼妇孺咸集,她皱眉说道:“怎么跟前一阵子的流民不一样,像逃荒过来的。”
前一阵子流民穿戴齐整,身上也有少许财物傍身,今日则多了许多蓬头垢面的大人孩子。
他们三三两两蓬头垢面的流民或躺或坐在城门口,他们无一不消瘦,目光空洞,可见一路南下来到建康是吃了苦头的。
“听街坊们议论,”云华说道:“北方又打过来一拨胡人,又抢又杀,许多人不得已逃了出来。”
既是胡人的铁骑下逃难出来的,自然来不及变卖家产,哪能有财物傍身。
一行大理寺的衙役来回巡逻告知:“有身份文书的拿着进城找人家,找到人家收留的去大理寺换新的文书,找不到人家的,出城来这里等着,不得在城中逗留。”
建康城中不让闲杂人等聚集。
要是找不到主家雇他们做工或是卖身为奴婢,便不能留在城中,怕滋扰生事。
孟令姜才要把买人或是雇人的想法跟一个熟识的衙役说,没想到遇到宋蟾光亲自带着人来盘问这些流民的身份,他身后,那只乌云盖雪猫高昂着尾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上前施了礼:“那日多谢大人相赠蓑衣,不知大人哪天休沐,我好去大人府上答谢。”
宋蟾光还了礼说道:“区区小事,女郎不必放在心上。”
好像孟令姜不提,就没那回事一般。
他以眼神问孟令姜有事否。
孟令姜说道:“宋大人手里有可靠的流民吗?”她把欲雇流民耕田的事情说了:“最好是会务农的壮年男子。”
宋蟾光听了沉思片刻说道:“今日许多人都进城找雇主了,女郎明日一早来瞧瞧?”
留在城墙根的人多半是没人看上眼的妇孺。
孟令姜想着明日一早要出城,点了点头。
她正要辞别宋蟾光进城,这时,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上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娃,背上还背着一个两岁大小的女娃,拦住了她的去路:“女郎。”
云华要驱赶,孟令姜摆摆手让她不要惊吓到小孩子:“小郎君有事吗?”
“女郎叫错了,我是个女儿身,”那小娘子行了个大礼说道:“我听女郎每次晨起出城,日落回城,想是在城外有营生的,不知女郎做什么营生?”
孟令姜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果然污垢之下的五官甚是清秀:“小娘子打听这个做什么?”
那女孩儿费力地挺直了身板说道:“想问问女郎还需不需要人手?”
孟令姜看着她羸弱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我这里倒是需要人手,可是我需要他们能耕田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