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这岂能是圣贤之道?”
杨秩惶恐地跪在玉阶丹陛之下:“老臣知罪,老臣有错。”
新帝摆摆袖子,神色怏怏,看来无心议论其他事情了,命退朝。
……
不娶妃,不生儿子,新帝想着办法找茬对他撒气对朝臣撒气,朝堂不安,韦承显更不安。
因而求娶孟令云的事要尽快有着落。
宋蟾光颇为无奈:“殿下不必妄自菲薄,臣一向不爱管闲事,殿下的难处,臣也不知该怎么开解。”
韦承显伸手握住他的衣袖:“蟾光兄,不如你助本王一助,搅了柳玄与七娘的婚事如何。”
霞光成绮,一抹流光映在手中茶盏腻白的杯壁上,宋蟾光笑道:“臣从来不爱管闲事,”他与等着听他往下说的韦承显对视一眼:“不过既是殿下差遣,臣愿效力。”
韦承显别有深意地笑了:“看来本王要多谢孟七娘。”不见宋蟾光面上有情绪,他又八卦道:“蟾光兄要是缺个人说媒,本王愿意当这个媒人。”
这宋杀神和孟七娘头一次见面就没话找话去了,想是看上了人家。宋蟾光这么爽快地答应帮他搅黄柳、孟二人的婚事,可见也是不愿意孟令姜嫁给柳玄的。
“臣先谢过殿下了。”宋蟾光神情如常地道。
韦承显:“……”这厮还怪不害臊的。
他起身下楼。
走至门外,宋蟾光理了理衣袖:“臣送送殿下。”
韦承显挥了挥玄色绣金线的袖袍,叫他不必相送。
宋蟾光目送齐王府的车驾离去,天空飘起雨丝,阿七拿着一套蓑衣在等他:“这是孟家女郎送还给郎君的,奴瞧着挺合身。”
“嗯,留着吧。”他并不穿那件蓑衣,淋雨走回家中。
夜里,宋蟾光沐浴后坐在书房,几经易稿写了才写成一封信。
“阿四,”恰好阿四回来,他思量着说道:“你今夜动身,回一趟青州。”韦承显要截胡柳、孟二人的婚事,他很乐意成全他。
他抬眼看了看阿七:“外头守着。”
阿七知道郎君要同阿四说事情,连忙闪身出去。
屋中,阿四记下宋蟾光交待给他的话,犹豫道:“郎君找人的事?”
“眼下暂不必再查了。”宋蟾光说道。每次见到孟令姜,她的气息告诉他,当年救他出扬州府的女童就是她,阿四当没有弄错。
……
孟令姜插了半天的秧,回到家中累得这晚睡得别提多香甜了,一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才悠然转醒。
用完早点后她理了个妆,打算奔城外的田地去。
不过很快她院种的平静被闯进来的孟令云给打破了,她盯着孟令姜,恨恨地说道:“孟令姜,你不会嫁给柳玄的对不对?”
“你发个誓,你和柳世子的婚事不会作数的。”
昨日夜里,齐王差人给她送了一盆宫里栽培的芍药,他心里是有她的,她是有希望当上齐王妃的。
孟令姜:“八娘,作不作数的,是我说了算的吗?”
她对柳府的一番骚操作也很气愤。如今柳府还没找上门来,孟老夫人还在想主意,到处都是变数,急什么。
孟令云愈发气急败坏:“明明是你想嫁给柳世子,你得知他跪了一夜求娶你之后怎么不闹,怎么不说你不想嫁他……”
“鬓发乱了,”孟令姜抬手理了下孟八娘新梳的入云髻,看着她艳若桃李的脸说道:“又沉不住气了不是?”
孟令云杏目含怒:“孟令姜,有你后悔的。”
说完悻悻地走了。
“芳芽,”孟令姜颇有些头疼:“你留个心,别叫她又做出什么事来。”
芳芽说道:“是,女郎。”
自上次荷包的事情后,她们原本就一直防备着孟令云。
孟令姜沉着脸去了村子。
站在田垄上,看着河流如网,纵横交错滋润成连片水田,清风徐徐的盛景,孟令姜的心开阔不少,颇有几分豪情。
“女郎,”朱青在插秧,直起身歇息的功夫看对孟令姜说道:“这边日头大,女郎快到树荫下头歇着吧。”
她能干,昨个儿一天学下来,今儿插秧的活已经干得相当熟练,到晌午时分已经插了六分的地。
孟令姜看着她晒得通红的脸,说道:“无妨。”
说完换了鞋同他们一道下田插秧。
从农人手里买来的秧苗有黄的,瘦小的,蔫的……不算好,后面要勤养护、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