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问。
得知自家大人找寻了十年的人是孟令姜之后,阿七快挠秃了头。
宋蟾光眼皮忽掀了下。
当年孟家父女把他从扬州府救出来后,不敢让人知道他们的马车上藏了个孩子,连同行的婆子和小厮都瞒着,七八天里只有孟令姜照料他,一开始他发着高烧,夜里睡不踏实,她三更半夜总要爬起来给他喂水,被孟钺看见了,说阿囡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就把他抱到了自己身边,他们每每到了城镇,孟钺都亲自去找大夫给他抓药,夏日的夜晚又要抱他在怀中擦洗身体换衣物,事无巨细地照拂他。
说像父亲待儿子那般也不为过。
阿七挠了挠头:“……”
宋蟾光看他一眼:“去把我的窄袖找出来。”
阿七“啊”了声:“是,郎君。”
换个利索的装束,看来是要亲自夜探孟令姜的香闺了,阿七吓了一大跳:“大……大人这不好吧,让阿四去就行了。”
潜入女郎闺房的事,万万不能让自家郎君沾染,说不出太不好听了。
“孟府今天请的哪家的大夫?”宋蟾光乜了他一眼:“更衣,去问问。”
“啊……是。”阿七今天这结巴是好不了了。
瞧他这驴脑子,孟女郎得的什么病,要不要紧,有什么比问给她看病的大夫更清楚的呢。阿七懊恼的想。
……
一连问了建康城中的几家医馆,大夫听说他们来打听孟令姜的病情,无一不打起哈哈来——那当然,孟家根本没请大夫,谁也不清楚孟七娘病的到底是轻还是重。
宋蟾光一下子便看出了这其中有门道,放下铜板走了。
她大抵是没事的,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又让阿七拿一串钱去孟家向看门的小厮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