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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3 / 4)

想起这些,晏婉忍不住回怼:“多谢大人关心,只要不听烦心话,就不会犯病。”

不要以为她昏睡了这些日子,就可以冲淡前世死时的怨了。

星星再亮,都不如做自己的太阳。这辈子她可不会那么卑微地顺着他了。

当下也板了脸。

孰料闻渊听完这句怼言,眉峰微凝,似若有思量。

而后道:“如此说来,那日在城门,在下所言看来就已经惹得郡主烦心了。”

神色闪过一丝锋芒,“在下愚钝,不若郡主高深,竟今日才明了。”

“实属有罪。”眉尖勾出一抹疏离冷然。

城门那日……明了什么?

有了刚才的经验,晏婉知他不会是什么好话。

警惕地琢磨琢磨,想了过来。

城门那日她明明婉拒,可如今国公府却仍冲了喜。

二者岂非矛盾?

加之她那日的拒绝本就稍显蹊跷,最终结果又反而是加快了婚事的推进。

因此很难不让他去猜想,城门那日的陈情或许根本就是晏婉在做戏。

是他的回答令她不满意,才有了后面的这些事情。

毕竟权奸之女便是小权奸,一向以戏人以嬉为乐。

“高深”说得好听,实际不就是“手段深沉”之意。

晏婉本就不悦的心一下燃起腾腾火气。

愈发沉了脸,索性顺势答道:“没错,确实有罪。”

抬起纤指,气腾腾指了指窗边:“那就请大人去面壁思过一下吧。”

别过身,不想再跟他讲一句话。在心里谋划如何和离的事。

闻渊眉峰微动,目光审视她片刻,负手立于窗边,亦不再言语。

只背影也长身玉立,楚楚谡谡。

前世晏婉就是被他这副模样迷了心窍。

总觉得出嫁从夫,要谦顺温柔,不能对他这样,不能对他那样。

可是,她为什么不能?

在父亲没倒台之前,她就是大盛朝最尊贵的郡主。

横竖都是权奸。

她可太能了。

不过晏婉也就此确定了心中猜想:今世的这场婚事,闻渊虽接了旨,但实际仍是被迫的。

她不认为闻渊是个会轻易屈服的人。

不然前世父亲也无需那么大费周章,强绑他来——虽然她也是后来才知道。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新回想那日情形,晏婉陷入沉思。

了解清楚情况,才能提前扫清和离障碍。

“郡主……郡马爷。”康姝进来,行礼。

房中对峙的暗流被打破。

“国公爷说,有些话想跟郡主交代。”康姝请示晏婉道:“您看……”

其实新婚夜是不该被打扰的。

但晏婉好不容易醒转,晏澜终究放心不下。

况且他明日一早便要去饶州处理军事,有些事情关乎闻渊和女儿,必须得提前说一说。

“将爹爹请到白苏堂吧。”晏婉此刻并不想和闻渊待在一间房里。

康姝忙拿了披风跟上。

“对了。”晏婉脚步一顿,突然想起个头绪。

那日她为了顺利出府,用的是医娘子的轿子和轿夫。

拒绝完闻渊之后发生的事情,她虽一时记不起来了,但那轿夫说不定看到知道些什么。

“先前那个医娘子还在吗?”晏婉问。

乍听到“医娘子”三个字,康姝稍显慌乱:“怎么,郡主是想让她帮忙看诊吗?”

她试图岔开这个话题,打着岔:“郡主,咱们有小神仙就够了。”

晏婉察觉不对,停下看她。

晏婉眉梢还带着方才被闻渊惹出的三分肃意。

康姝自觉回避不了。只得含糊道:“……她被国公爷带走了。”

“带走?”晏婉一时没明白过来。

康姝遮掩下,道:“那医娘子医术不行,害得郡主受苦。国公爷早给了银子打发了。”

定定神,帮晏婉系上披风,重新稳道:“郡主,大喜的日子,咱不说这些晦气的。”绝口不再提。

晏婉明白过来。

医娘子这些相关之人定是被父亲处死了。

上辈子她从未关心过父亲是如何行事的。

她知道父亲宠爱她,于是很多事情便全当作理所当然。

礼仪教她从父,她便谨记在心。觉得父亲是永远向着自己的,是镇国公府的天,因此他做的一切都自有道理,而自己只需听从便好。

如今有了点了解,不由得有些寒意升起。

“走,去见爹爹。”晏婉紧了紧步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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