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疲惫,精神不济。”
“雪上加霜,苦寒难保。施主这副身体,已经不起一点颠簸。”
“长此以往,怕是会卧床不起。”
晏婉心头一震。这和她前世的病情一模一样。
只是或许是因为前世心情郁郁,病情比他说得还要更重些。
法悟又诊了诊,问道:“施主近期可是服过由斑栾、蓉草、无条所熬制的汤药?”
康姝点点头:“是家里为夫人求来的补药。”
谨慎起见,镇国公派人全部验查过,成分确实如法悟所说。
法悟收了手,“虽是善因,亦同恶理。”
“这确实是道对症的良药。”
“但只能缓解压制,不能根除。”
“大师可有根除的法子?”康姝急忙问。
晏婉也瞧向他。
这副身体不先调理好,最后恐怕还是和前世一样缠绵病榻的结局。
无论如何,晏婉也想要一副健康的身体。
法悟又道:“镜不是镜,是非成病。水陆色空,血脉痛通。”
“不知施主能否吃得了苦头。”
什么意思?晏婉看他。
法悟缓缓道:“此法需针灸配以热汤药疗。”
“哪一项都不是容易的。”言下之意,治疗过程必定十分痛苦。
只要能治好身体,晏婉什么苦都不怕,不过就是忍一忍,因此当即应下。
法悟点点头,着小僧记录在案,嘱咐道:“针灸需在望安寺进行,因为贫僧从不下山。”
“待针灸过后,施主便可自行下山,回家药疗。”
晏婉乐得不用回去和闻渊相看两厌,马上同意留下。
法悟又补充道:“治疗一旦开始,中间切不可断开。”针灸、药疗、服用药贴。都是讲究有序的。
“不然身体定然迅速衰竭,只怕命难久矣。”
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选择开始,就要在该结束时才能结束。这个道理晏婉明白。
点头应下,吩咐康姝道:“康姝,续上香火。”
康姝将金银细软提前放在了不起眼的粗布包裹里,没来得及细收。
怕财外露,特地转过身,借佛像的遮挡,打开包裹。
海珠钗不小心掉落下来。
她连忙捡起,拿出些碎银,放在了功德瓷钵里。
一番奔波,晏婉已倦。
在厢房收拾好,确定护甲卫防护无虞,便憩下了。
望安宝殿大堂。
从佛像后面走出来一个道士装扮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纪。
“我看这位女施主不似凡人。你且多留她几日,咱们的事说不定能成。”
他从佛像前的贡品里揪下了一根香蕉,边吃边一屁股做到了法悟面前。
“哦?你又知道了?”法悟一改方才稳重模样,不再满口偈语,斜眼撇了过去。
“不是我知道,是她们告诉我的。”王奇谋在衣角擦擦手,道:“海珠钗,万中无一。”
“方才她们掉落的那支三珠月白,更是个中极品。”全天下也就这么一支。
“这是故人之物,在下不才,刚好识得。”王奇谋颇为得意。
他和闻家很有些渊源,对此物颇为熟悉。
“来杭州巡按的御史是闻渊。那海珠钗便是他母亲的遗物。”
推断道:“这位女施主,恐怕就是御史夫人了。”
法悟将功德瓷钵里的碎银一并清点,收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御史夫人就能助我们成事?”御史都指望不上,更何况御史夫人。
“因为我能掐会算啊。”王奇谋手上捏个决,一副江湖骗子的模样。
压低声音神秘道:“这位御史夫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重要的不是御史夫人,而是谁是御史夫人。
法悟瞧他,不理会他神神叨叨那一套,将瓷钵递上:“今日轮到你清洗。”
“又是我?”王奇谋跳脚。
“不然呢?”法悟挑下眉。
“白吃白喝白住。”指指他这身装扮,“还打扮成道士模样在我佛寺里。”成何体统。
“自古佛道不分家嘛。”王奇谋抖落下道袍。
“脏死了。”法悟挪开,嫌弃道:“若不是你无路可走,我才不会收留你。”
王奇谋坐下,翘起二郎腿悠悠道:“我可不是无路可走,我还有死路一条。”
法悟见怪不怪,将瓷钵塞到他手中:“死之前记得清洗干净。”
“这就是你们出家人的慈悲为怀?”王奇谋嚎一声,耷拉下两条俊朗的眉毛。
“你信不信我一怒之下……”
法悟停了扫地的苕帚,等着他往后说。
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