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琦的身影整整过了两个时辰才出现祥云殿,满头大汗不说,脸色也不见得有多好。
“殿下,事情可能有点麻烦。”他向萧宁宁请了安,接过顾青姝递过来的茶喝了一杯茶后,才缓过气来道:“按照京都府伊的说法,曹家三郎认为顾家郎君欺辱了安宁郡主,他才把人打了一顿后,送去了京都府衙。而就看守城门的官兵则说,是曹家三郎在看到安宁郡主给顾家郎君送吃食,并邀请他游玩后,出手伤人。”
顾青姝愤慨道:“欺辱?我兄长明明是救下了安宁郡主,何来的欺辱?”
纵然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但再一次听到她还是忍不住气愤。
在大原朝,男子欺辱女子可是要是判罚一百杖行吧,情节严重者可判流放。
”阿姝姑娘别着急,这只是曹家三郎的一面之词。”吴琦道:“奴问顾家郎君事情经过,他说他拒绝了安宁郡主,使得郡主很生气。随后曹家三郎便出现,不由分说朝着他的脸上挥了一鞭子,又命人对他拳打脚踢。”
顾青姝担忧道:“我兄长是不是伤得很重?他的腿如何?”
吴琦:“阿姝姑娘别担心,奴让郎中给顾家郎君看了伤势,伤情有些严重,恐怕顾家郎君始终不曾还手。另外奴让京都府伊倪羽在一旁看着郎中验伤,又由文书做了记录,一份留在了府衙,一份奴带了回来。”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三份文书,一并呈给了萧宁宁:“另外两份中一份顾家郎君的口供;一份是由今日看管城门的守卫一并签了字的笔录。”
萧宁宁接过文书,把验伤的笔录扫了一遍,递给了顾青姝,目光再转向另外两份。
真该说是曹家运势到头了,还是该说“她”的运气好呢?
倪羽是刑部侍郎曹厚一手栽培,倪羽多半会借顾季堂一事向曹厚表忠心,今日若不是顾青姝求到“她”的跟前来,顾季堂能从牢中活着出来就算不错了。
就这一点来说,顾青姝的担忧确实没有错。
萧宁宁剩下的文书都给了顾青姝,道:“去寻几个乞儿,先把曹天霸殴打敬职敬业的守城官兵一事去宣传一番。“
“她”又道:”再找个说书先生,把我代表皇家前往朱雀街鼓励秋试考生一事好生编个故事。故事中莫要忘记提起顾季堂挽救百姓,避免考生错失秋试国考一人生大事,顺便让霍威也露个脸。总之牵扯进去的人越多越多。至于安宁郡主把她当做是刺客也成。”
吴琦颔首应下,随即退了出去。
一旁的顾青姝突然想起了前世,兄长能被洗清冤屈,正是因着曹家的倒台。
如果这一点前世今生都没有改变,那么推倒曹家的就是萧宁宁。
“多谢殿下。”顾青姝向萧宁宁福了福身子。
萧宁宁随口道:“并非为了你。”
顾青姝只当没听到这句话,问道:“殿下,若你今日听到曹天霸污蔑我兄长一事,你会出手吗?”
萧宁宁眼睑微抬,见她神情凝重,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
“若不是因为你,你兄长一事我又如何听到?”萧宁宁不答反问。
简而言之,没有顾青姝的出现,萧宁宁不会出手。
或者说,前世就算萧宁宁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代表“她”会出手。
可最终还是萧宁宁救了兄长不是吗?
“殿下,您是我顾家的恩人,所以无论如何我得感谢您。”顾青姝向萧宁宁直接磕了一个头。
萧宁宁接受得心安理得。
如果不是顾青姝,“她”确实不会着急出手,“她”只会等事情发酵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一把将曹家拉下。
虽说现在也是个不错的时机。
“今日你先回去吧。你兄长的事有了消息我会派人告知你的。”
顾青姝起了身:“多谢殿下。”
*
玉立巷,顾家。
顾青姝到家时,父亲顾海明后脚也回来了。
她瞧着父亲沉着脸,不用想也知是在外为兄长求人时碰了壁。
顾青姝:“阿爹,你被担心。我已经在殿下跟前求了恩典,殿下说会帮我们的。”
顾海明叹了口气,领着顾青姝入了书房。
“我从王克口中得知你兄长是惹到了曹家三郎,你可知事情到底前应后果。”顾海明在知道长子出事后,立即请假前往京都衙门,想问问情况,结果被人随口给打发了。
他又去了曹家,连门都不曾给他开。
顾海明不是不知道长安的本性,在极度繁华的外表下,是虚荣,是阿谀奉承,是恶心得令人作呕的狗眼看人低。
奈何出事的是他的长子,他不得不去奔波。
可惜大半日下来,别说见到长子的面,就连情况他都还没有弄清楚。
顾青姝从秋试那日顾季堂救人的事说起,至今日城门口安宁郡主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