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福长公主母女先一步入了太极宫,两母女都是一张月盘脸,平日里瞧着倒也可爱,眼下挂着两串眼泪,就显得有几分喜庆。
一入内殿,母女两直接跪在了地上,瑞福长公主哭着道:“皇兄你得为我作主啊!平日里恭华不敬我这个姑母也就罢了,如今直接入我府上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女儿。”
萧宁宁:“姑母,安。”
瑞福长公主哭声戛然而止,抬头看到站在萧权身后的萧宁宁,心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而肿着脸的乔颖儿捂上自己的脸,深怕萧宁宁又给她两巴掌。
萧权冷哼了一声,看着跪在地上肿着一张脸的乔颖儿,没好气道:“你还有脸来告状,你也怎么不问问你好女儿做了什么好事。”
瑞福长公主在宫闱小心翼翼过了多年,若不是那一场夺嫡之战死了太多的皇家兄妹,今上也很难惦记起她这位妹妹来。她以婚事讨得皇兄喜欢,好在驸马也争气,这些年来她日子是过得愈发的舒坦。
但并不代表她忘记了今上是如何上的位,也自认她对今上有几分了解。
听到今上的苛责,瑞福便明白再装可怜的哭下去只会惹人烦,倒不如保留一点体面。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由侍女搀扶着先起了身:“皇兄,就算安宁做了什么错事。恭华也可以直接同我说,哪有越过我这位姑母,打她的道理。”
周建好心,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同瑞福长公主说了一遍。
瑞福听得心惊,别的她不敢保证,但今上对三年秋试一事向来看重,安宁这事做得确实是过火了。她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跪在地上还是哭哭戚戚的安宁,生出了几分烦躁之意。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千娇万宠,性子难免骄纵。
“安宁你快些向你舅舅解释清楚,不必替人遮掩着。”见平常胆大妄为的女儿被萧宁宁耳光打得颤颤巍巍,她心中的怒意也是无处可发,只得看向萧权:“皇兄,这肯定是诬赖。安宁平时是顽皮了些,但她向来知轻重。”
萧权被乔颖儿哭得烦,平日里瞧着是个能遇事的,这会儿子连个话都不说话了。他转去看自家女儿,就见“她”已经坐着安安静静吃起了饭。
这时,御膳房为萧宁宁新做的几道菜也端了上来。
萧权......
“她”似乎忘了“她”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萧权心下有几分无奈之余,又有几分好笑。
任凭多大的事,都没有“她”吃饭重要。
萧权索性也坐了回去,把这一顿饭好好的吃完。
在曹天霸,倪羽,顾季堂三人入太极宫之前,萧权已经先一步接收到了一个密信,信中有关于顾季堂一案的全部经过。
其中还包括市井中在传的曹天霸殴打敬职敬业的守城官兵一事,以及顾季堂挽救百姓,避免考生错失秋试国考一事。
“皇上万福金安。”曹天霸同倪羽一道行了大礼。
顾季堂是被抬着进来的,人还昏迷着。
萧权坐在黄花梨雕龙纹罗汉床上品着茶,萧宁宁坐在下侧,瑞福长公主与“她”相对而坐。乔颖儿被带去偏殿上药。
而顾青姝和吴琦则站在萧宁宁的身后。顾青姝看着兄长被两个侍卫抬了进来,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嘴唇如枯木一般,身上已经换上了脏兮兮的囚衣,隐约可见血迹。
她心痛之余是满满地恨意。
她看了眼吴琦,等吴琦点了头,她这才扑到顾季堂的身旁去。
“阿兄,你还好吗?”顾青姝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在发着烧,这一夜烧下来,人还能行吗?
顾季堂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看到身旁的顾青姝,还没说上一句话,又昏了过去。
“周建,唤个太医来。”萧权蹙起眉头。
周建领命,招呼把人抬去了偏殿。
萧权语气淡淡,但作为一位帝王,再平淡的语气都足够让人畏惧:“说吧,京都府伊,这是什么情况?”
倪羽长得胖,他从宫外行至太极宫已经是满头的汗,他跪在地上微微抬头看了眼萧权,神情似是如常,可那双凤眸如鹰,直勾勾的钻入人心,叫人任何的秘密都无处可藏。
倪羽喉咙蠕动,身上的里衣湿了个彻底,他拭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暗自懊恼昨日没把顾季堂给放了,不然今日也不会招来如此祸端。
“皇上,臣”
萧权没得耐心等着他,转向了曹天霸:“曹天霸,人是你打的,你来说。”
曹天霸生得壮实,在歌舞坊流连一夜,除了眼中有点血丝,倒也未见精神不好:“回禀皇上,臣昨日见那贼子欺辱安宁郡主,这才出手将人打了一顿,送了官,倒不知有何过错?”
乔颖儿是他的未婚妻,他见有人欺辱自己的女人,把人打上一顿,也没有什么过错可言。
萧权讥笑:“安宁出来,给朕把事情当着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