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给父亲:“殿下,我送你。”
萧宁宁步伐迈得快,顾青姝转身去送时,“她”都快走到了垂花门。
顾青姝急忙跟了上去:“殿下,若是我父亲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殿下见谅。”
萧宁宁站在垂花门处,转身回望依旧拱着手相送的顾海明,垂下眼眸看着顾青姝道:“你觉得你父亲的才华如何?”
顾青姝不假思索道:“殿下,其他的我不敢说,但我父亲才华横溢,心中更有鸿鹄之志。”
“你倒是毫不谦虚。”萧宁宁提着裙摆上了马车,在吴琦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殿下慢走。”顾青姝福了福身,目送马车远去。
马车驱离,顾青姝瞥见对面的姜家悄悄关上了的门。
她嗤笑一声:当真让人觉得可笑。
顾青姝转身回了家中,发现父亲已经去了东厢房看望兄长。
顾季堂喝了药还在睡着。
顾青姝:“阿爹,我有事与你说。”
顾海明叹了口气:“走吧。”
*
书房内。
顾海明坐在交椅中,神情十分沉闷,有这一种顾青姝看不懂的沉重。
顾青姝:“阿爹,我觉得殿下要对付曹家。兄长之事让曹家打开了一个口子,给了殿下机会。”
这是顾青姝的猜测,就目前而言,她所想的并未见得有错。只是殿下为何要动曹家,她暂时不得解。
顾海明在短暂的诧异后,带着几分薄怒:“你想让为父说什么吗?夸你做得好吗?”
他几乎不在家中与两个女儿说起政事,二女儿的改变显然与她入公主府有关。他不是顽固不化之人,但对于顾青姝来说去关注朝堂政事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顾青姝一愣,然后径直跪了下去,她垂下眼睑,叫人看不出清楚她的神色:“还请父亲息怒。”
顾海明捏着眉心,这两日他没有睡好,跟着操劳的女儿自然也不得安睡。他很感激恭华公主能出手相助,但因此与公主府、东宫牵扯上对于顾家来说是麻烦。顾家经不住风浪。
他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疲倦:“阿姝,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为何你做的事,为父越来越不懂了。”
顾青姝没有沉默太久,她知晓仅仅凭借她一人之力护下顾家难如登天,她唯一能相信,且能依赖的人唯有父亲。也只有顾家真正强大了,才能抵挡风雪,不再任由他人践踏。
她缓缓抬起头,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阿爹,若我与你说,我已经死过你一次,你会信我吗?若我说我曾看着兄长入狱,没了半条命,因为乔颖儿断送了前途,最后惨死,阿爹可信我?”
顾海明闻言一惊:“阿姝,你在说什么胡话?”
顾青姝摇了摇头:“阿爹可能信我?”
顾海明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满心疼,他站起身来将人搀扶起来,拉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为父如何会不信你。只是”
这般怪力乱神之事,叫他如何轻信?
顾青姝也知道随口一言,父亲如何相信,还是这种匪夷所思之事:“阿爹,记得我两个月前落水的事吗?”
顾海明点了头,等着女儿的话。
她继续道:“那天并非是不小心,而是宋芝故意为之。她喜欢姜河逸,处于嫉妒把我推入了水中。说来也算是运气,我落水的那日正是两年后我死的时间。”
顾海明听得皱了眉头,却也只能顺着女儿的话问下去:“两年后你死的时间?”
顾青姝点了点头:“两年后我被姜河逸另娶的平妻淹死在了荷花池中,而那时我顾家已经家破人亡。阿爹被人诬陷参与谋反,判流放不知生死;阿善为救阿爹成为旁人的外室,最后被人欺辱投河自尽;兄长想要为阿爹洗清冤屈,则被人乱棍打死扔在了乱葬岗。当我发现他的尸首时,已经面目全非。”
“阿姝,你说的”顾海明听得心惊胆战,他不敢想若顾青姝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三个儿女得遭受多大的苦难。
“阿爹不信对吗?”顾青姝没有想让父亲马上信了她的话:“等阿兄醒了,阿爹可以问问他。但我没有跟阿兄说实话,我只是告诉他,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因为就一个姑娘而断送了前途。”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顾家的麻烦就是从季堂出事开始的?”顾海明看到顾青姝点了头,他的眉头皱得愈发的紧,他负手来回走着,显得焦虑不安。
顾青姝:“我原以为我是能改变的,以为只要阻拦了,兄长便不会再出事。事实证明,没有用,只要我顾家没有权势,只要我顾家不在金陵站稳脚步,永远都会被人牵制。今日是兄长,明日可能就是阿善,然后再是阿爹。我今日告诉阿爹是想让阿爹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家,我只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护下顾家。”
她擦去眼角的泪水,神情愈发的坚定。
顾海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