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很好?”萧宁宁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群中,他很快在一群人中看到了被拥簇着的姜河逸。
年轻的郎君,出身寒门,却能入得前三甲,是近十余年都不曾有的。对于这种有才华之人,向来是朝中党派想要争取之人。今日邢国公府邀请他前来倒也不意外。
顾青姝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姜河逸,淡淡道:“平日里我只是金陵风景中的一抹添彩,今日倒是能站在高处赏金陵景。”
萧宁宁没有立刻接她的话,但能猜得到顾青姝能有一番感慨定然是因着楼下的姜河逸,还有姜河逸身边站着的宋雪妍。
他抬起眼睑看向顾青姝:“站在高处的感觉如何?”
顾青姝摇了摇头,低眉对上萧宁宁眸光,浅笑道:“原以为有多么的不同,如今细细想想,皆是笼中之人,无论是在铁笼之中,还是困在金丝牢笼之中又有何区别?”
萧宁宁挑了挑眉:“既然知晓自己困在牢笼之中,又何必不找一把钥匙解开它?”
顾青姝一愣,随即一笑:“殿下说得极是,所以我正在找一把合适的钥匙把牢笼打开。”
此时前院响起了炮竹的声音,预示着宴席开始了。
罗浩洋把萧宁宁请了回去,奴婢们开始陆陆续续上菜。
吴琦早在萧宁宁入落雨阁的时候就被邢国公府的人请去喝茶了,故而顾青姝仍旧候在外面。
“几位姑娘,贵人们都在用饭,不如几位也先去吃个午饭,再来伺候如何?”邢国公府的小厮来请道。
顾青姝还是第一次跟着萧宁宁出席这种场面,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因而没有说话。
随太子妃前来的侍女开了口:“麻烦了。”
有她开了口,其余几人自然应下。
顾青姝看了眼里头的萧宁宁,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在来之前,萧宁宁已经同她说过今日邢国公府人多眼杂。这般想着,顾青姝拒绝了小厮的好意。
“你这厢不去吃东西,等主子们吃好,你哪还有时间?”太子妃的侍女看了眼顾青姝,不过是见她是恭华公主的人,不然她也懒得废话。
顾青姝福了福身:“谢谢姑娘好意,但殿下身子不佳,身边离不得人。”
太子妃的侍女见状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去,邢国公府的小厮便也只说了一句:姑娘轻便。也一道离去。
顾青姝笑了笑,未再言语。
*
阁楼里间欢声笑语,算得上热闹。
“如今浩洋登了状元,不日就会入翰林院。父皇定然会把你和阿锬的婚事提上日程。”萧治道。
罗浩洋看了眼绝美的公主,不由红了耳根子,端起一杯酒道:“皇上厚爱,臣定不会辜负。”
就算罗浩洋不走科举的之路,他也可以凭借着家世入朝为官。他偏偏选了这条路,既向天下学子证明了权贵家中的郎君才华横溢,又可以向皇上表明他的才学得以配得上皇室唯一的公主。
萧宁宁逐一品着桌上的菜肴,他们的谈话似乎与他没甚关系。
“恭华,浩洋登状元,你可有送他礼物?”萧治道。
不等萧宁宁说话,罗浩洋已经接了话:“公主殿下已经送了臣一块砚台。”
萧治接过话:“这礼物倒是随意了一点。”
罗浩洋不傻,听着萧治的话就知道他又想要挑事,忙道:“公主殿下心意到了就好。”
萧治端起酒杯指向罗浩洋:“你们看看,浩洋还没有入公主府的门,成为阿锬的驸马,这会儿就已经把“她”护得死死的了。父皇果真还是最疼阿锬,连驸马都是给“她”最好的。”
萧治说着话,手往前一推,杯中酒水直接洒落到了萧宁宁的裙摆上。
萧宁宁垂眸看了眼落在裙摆上的酒渍,没得客气,冷眼看向萧权。
萧治也不甘示弱:“本王又非故意而为,恭华有必要视本王如仇敌一般吗?”
萧宁宁也不说话,直接端起一杯酒,朝着萧权泼了过去。
萧治顿时生了怒意,拍桌而起:“萧宁宁,你就是这般对你的兄长的吗?”
萧宁宁冷哼了声:“人若想我敬重他,他必定要先敬重我。”
“好了,好了。”萧治出来打圆场,避免两人闹得太过于难堪:“这里是邢国公府,要吵你们去父皇跟前吵,让父皇和母后给你们评理去。”
魏敏敏也适时拉住萧宁宁,开口道:“今日是邢国公夫人寿辰,咱们也别扫了人家的兴。”
魏敏敏对这位“小姑子”还是有些了解的,话不多,但向来也不是一个主动惹事的,这事明显就是萧治想要挑事。
罗浩洋也接了话:“是臣招待不周,自罚一杯。”
萧治看了眼萧宁宁,萧宁宁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下去:“我去换身衣服,各位请自便。”
说完,随即起了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