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顾青姝也没有闲着,她让墨青上街买了些糕点,再去医馆买些药送去了对门的姜家。
顾青善躺着床榻上看着姐姐与墨青说着话,等墨青离去,顾青善不理解中又透着几分担忧:“阿姐,你对姜哥哥?”
顾青姝转身也上了榻,笑着摇了摇头:“阿姐在使坏,你只当不知道便是。”
顾青善瘪了瘪嘴:“我怎么都觉得阿姐是放不下姜哥哥。”
姐妹俩说着话,顾季堂敲了敲门房门:“我进来了。”
“阿兄进来吧。”
顾季堂的面色并不好,神情甚至有些严肃。他看得顾青姝心头一跳。
顾青姝也猛然想到,她是不是惹他们嫌弃了。她确实变了很多,从前她肯定不会耍心机,玩手段。如今她都学会了。她陷害姜河逸和宋雪妍,害得姜河逸丢了入翰林院的资格,害他被众人瞧不起。今日她又在挑拨姜河逸和宋雪妍的关系。
顾季堂没有说话,他蹙着眉头落了座下,欲言又止的看着二妹妹,而顾青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良久,顾季堂开了口:“阿姝,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
顾青姝一愣,下一瞬一颗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她满不在意的擦去泪水,笑着道:“阿兄,你在说什么?”
顾季堂苦笑着:“若不是我没有好好读书,若不是我整日游手好闲,做着英雄梦,阿姝不必受今日的委屈。”
顾青姝摇着头,喉咙哽咽着:“阿兄,不觉得我坏我?我在挑拨姜河逸和宋雪妍的关系,他们会因为我的举动吵架,不合,甚至可能会大打出手也不一定。”
顾季堂站起身来,他摸了摸妹妹的头:“阿姝不坏,阿姝是这个世间最好的姑娘。”
这话落下,顾青姝的眼泪彻底绷不住了。
顾青善虽然没有太懂,但她看不得姐姐受委屈,她抱着人,瞪了一眼兄长:“阿兄说什么胡话,阿姐当然是最好的。”
顾季堂也满是心疼:“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学好,没有照顾好你们。”
顾青姝却不这么想,她同兄长说起了从前。小时候顾季堂和姜河逸的成绩不相上下,是巷子里同龄小伙伴中成绩数一数二的。顾海明是忙于公务,但在学业这一块他对兄妹三人十分严格。
刘慧却见不得。
顾季堂是男孩子,很是贪玩。刘慧抓住了他这个点,她时常吩咐顾季堂去做一些跑腿的事,还给他一点好处。上学是苦的,还有些无趣,这是每个孩子都认为的,性格尤为顽劣的顾季堂自然也是一样。所以对于刘慧的吩咐,他很乐意接受。
白日不曾好好上课,作业又时常被打搅。慢慢的顾季堂跟不上学业,又染上了贪玩的坏习惯。纵然晚上有顾海明教导,也有顾不到的地方。等顾季堂再大一点,他就更不爱学习了。
后来他看到两个妹妹被人欺负没有母亲,少年气恼着上前理论,架不住对方人多。负伤回家的少年郎,在被父亲的误解下又得了一顿处罚,使得少年郎彻底起了逆反心理。此后,顾季堂一心想要学武,再不肯从文。
“所以,阿兄没有不好。阿兄在我们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阿兄。”
顾青姝知道顾季堂是顽皮,成长得也慢,但他对她们的好半点都不假。
打雷下雨的夜晚,是他护着姐妹俩;生病时,是他在床头看守着;受欺负了,是他冲在最前面。
顾季堂听着心里是五味杂陈,他也知当年自己是堵着一口气,爱不爱学习,他现在也说不上来。
“阿兄不必想那么多。等明年二月武考,兄长定能登榜。”顾青姝安慰道。
顾季堂点了点头。
“你对姜河逸真的没有心思了吗?”
顾青姝见话题又转了回去,她叹了口气,看到兄长和妹妹,两人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她无奈解释道:“今日威名侯府的梅花宴是想让我们仨丢脸,结果丢了脸面的是姜家和宋家。我掺和一脚,纯粹是想要恶心人。”
顾季堂道:“当真?”
顾青姝点了点头:“阿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姜河逸当真没有半点心思,只不过我不服气罢了!他们不想放过我们,我又何必做个圣人?”
顾青善虽然没有完全理解,但也大概懂了姐姐的意思,反正姜家吃了亏就成。
“就是就是,姜河逸那个负心汉。”
顾青姝说来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你们不会觉得我做错了吗?”
顾季堂摇了头:“我们与姜家这么多年的情意,姜家却不见得有好脸色给到我们,还不是同旁人一样在冷眼看着我们兄妹三人。所以阿姝没有错,我只是希望阿姝能护好自己。善良也得有个度。”
顾青姝松了口气:“阿兄,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不能允许别人伤害你们,就算是一根头发,我也会想办法还回去。”
顾青善抱上她:“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