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姝坐在浴桶之中,努力想要忘记叫萧宁宁与她说的话。
现在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好,她无论何时面对萧宁宁都是处于一种弱势。她身后还有整个顾家,赌不起。但萧宁宁若真瞧上她了,就算是只是一时的贪玩。她有拒绝的权利吗?
父亲失踪,生死未卜,也不知他们能否躲过宁王造反带来的危机,这一切她都离不开萧宁宁的帮忙。
其实想想也是无妨的,总归她不想再嫁人。在殿下未娶妻之前做他的外室,倒也能接受。
顾青姝想通了,这事也不再纠结。
洗完澡就直接上床休息。
连日的马车奔波,出门时的新奇早已经被疲倦所取代。当顾青姝躺在床上时,她满满的安心,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她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入了屋内的自然是萧宁宁,但他已经换了装扮,一袭墨色短劲,高束的发髻上只插了一支檀木簪。
今夜多半会有事,外头的布置他早已经做好,屋内暗卫十七顶替了他的身份,而他只需要静观其变。
他看到熟睡的顾青姝,心里的那一股气还在。他坐在床头,想要把人直接晃醒,到底不忍心,只是掐了掐她的脸。
他并非不能明白顾青姝,姜河逸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相识十几年,有着这么多年的情谊,最后也不过落得这样的结局。
他等得起。
约莫着丑时一刻,屋外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保护殿下。”
孟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进来。
陷入睡梦中顾青姝听到动静不安的皱了皱眉,她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萧宁宁,正要开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打斗的声响已经在楼下,有人快步的上了楼。
萧宁宁拉着人起来,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我们得走了。”
顾青姝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起了床,刚穿好鞋子,萧宁宁已经拿着斗篷替她披上。
随后见他打开窗户,左右看看,便招呼着顾青姝过去,直接拦腰将人抱住。
“抱紧我。”
话音落下,萧宁宁已经带着她出了窗户,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抱着她一路奔向了驿站后山中。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从驿站的右侧疾驰而出,一批人随即追赶而去。
寒风呼呼,萧宁宁紧紧地护着怀中的人。顾青姝也不敢松懈,环抱着他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过了一会儿,前方有火把的光亮,萧宁宁停下脚步,将人放了下来。
“殿下。”
来的人是十五,他牵着两匹马向两人行了礼:“阿姝姑娘。”
他见过顾青姝已经不下百次,但顾青姝确实第一次见到他,她瞧着冷脸的少年郎没有半点血色。
“十五,自己人。”萧宁宁摸了摸眼见的黑马,开口道:“我们先赶路去邢州。”
萧宁宁双手放在顾青姝的腰间,往上一送,让她安坐在马上正对着他。萧宁宁这才从十五的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拥住她。
“你睡吧。要等天亮才能换马车了。”萧宁宁把顾青姝身上的斗篷拢了拢,兜帽紧紧盖着她的头。
两人面坐的姿势在奇怪之下又显得十分的暧昧,顾青姝这会儿已经醒神,好在夜色将她脸上的羞意完全遮盖。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显然现在也不是一个问话的时候,她把自己缩在萧宁宁的怀中,尽量减少自己给带来的麻烦。
“冷吗?”萧宁宁也感受到姿势的不太对,但这对于防风赶路来说确实一个很好的选择。
顾青姝闷着声音,道:“不冷,很暖和。”
强劲有力的心跳传入耳中。
萧宁宁感受到怀中人信赖,嘴角微微一扬,确定她不冷后,这才驭马奔驰。
直至天蒙蒙亮,两匹马才慢慢停了起来。
萧宁宁和十五身上已经满是露水,头上湿了大片。萧宁宁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才行十五里,他们应该会赶上。”
十五领命,驱马继续赶路。
被萧宁宁拥着的顾青姝也听到两人的声音后缓缓睁开眼。她昨夜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此刻双腿染上了麻意,在稍稍动弹后酸麻的感觉瞬时遍布全身。她咬着嘴唇,忍不住没有发出声音。
萧宁宁还是察觉到怀中的异样,他勒住缰绳,缓下马:“怎么了?”
顾青姝闷哼了一声,好一会儿才道:“无事,只是腿麻了。”
不说顾青姝的腿,就连萧宁宁自己的两条腿也在这一夜的赶路上快要没了知觉。他没有犹豫,干脆利落的停稳马翻身下去。他在顾青姝的腿上捏了捏,脱去她的鞋子,在她的脚底点了一下穴位。
“有没有好些?”萧宁宁抬头看去,见她正垂着眸,她白皙的脸上透着嫩粉,散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