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致远和杜子鸣玩了有一个多月的泥巴,转眼树叶黄了,开始慢慢加厚衣服。A市的秋天一点也不凉,一件厚点的外套就可以对付。
赶在入冬前最后一个周末,任致远说给杜子皓看一个新奇玩意,他和杜子鸣献宝似的拉着杜子皓到河边,杜子皓以为两人抓了什么大鱼,还在脑中过了一遍见到大鱼该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
结果就看到,任致远和杜子鸣熟练的撸起外套的袖子,一人团一个泥团,捏成型,仰手欠脚地把泥巴摔在地上,“嘭”的一声,然后两人就哈哈大笑,跟他说着摔的时候要注意的技巧,硬拉着他,喊着让他也来一个。
杜子皓只觉得很神奇,大脑一时还有些转不过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闭着眼捏捏眉心转身走了,那背影看起来,竟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任致远和杜子鸣看看对方,又看看地上炸的老大的洞,那是他们试过很多次研究出来可以炸出大洞的泥巴用量,和泥碗的形状,还赢来了荔枝团的许多大泥球。
他们甚至还讨论过把荔枝团的最大,最漂亮的泥球给风干,放起来留个纪念。此时却莫名的都红了耳尖,不自然的走到溪水边洗了手,两人忙去追杜子皓。
他们是大男孩了,对,都是荔枝拉着我们来玩的,我们也是被强迫的,两人一嘴一舌的说个不停,生怕杜子皓不信,还非要去找苏荔,让苏荔自己承认是她强迫的。
杜子皓看着两人,脑子里都是那泥巴,那得意的笑,那摔泥技巧,淡定的表示他信,几人也没去找苏荔,到杜子皓家玩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杜子皓又想到摔泥巴的场景,他是有些惊讶的,竟然是荔枝想出的玩法吗?没去找她,是知道她会放不开,杜子皓想让她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的,可以肆意的笑,不用压抑自己。
又想到周末补习时心不在焉的两眼无神的苏荔,一道题总要讲好几遍才懂,做习题的时候又习惯用她自己的解法,有一次习题里有一题比较难,她却做出来了,杜子皓也没提醒她,按她给自己的要求,那题她是做不出来的。
可杜子皓还在给她补习,他大概就是喜欢四个人在一起轻松快乐的时光。
可是越长大,杜子皓越能发觉苏荔的小心翼翼,也不知道在苏家又是什么样,会不会被欺负,以前爱哭是不是觉得委屈,现在呢?还会不会觉得委屈,还是会吧?他想,有多久没见过她哭了,是从哪天开始不哭的呢?
他想不起来了,就是突然有一天发现,她好像没再哭过了,也不再粘着他们几个,什么时候变的呢?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到了周一,任致远和杜子鸣又来了。
任致远不敢去看苏荔,别别扭扭说着:“荔枝啊,能不玩泥巴了吗?换个别的游戏呗。”
声音中竟然带了一丝委屈......
苏荔看着两人的不自在,想到他俩一直说要给杜子皓一个惊喜,嘴角不自觉的弯了上去,还故作不解:“不好玩吗,我看你俩挺开心啊!”
苏荔又看向杜子鸣。
杜子鸣也不敢看苏荔,怕苏荔察觉出来什么:“就换一个,这个玩太久了,而且穿着外套也不方便。”他的眼神下意识的飘飘忽忽,肢体透着不自然,苏荔也没有多问,她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悄咪咪的靠近两人,弯着眼睛,像极了要偷鸡的狐狸,任致远和杜子鸣被她这样勾的心痒。
任致远也不别扭了,低着头压低声音问:“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看看啊。”
大概是受气氛影响,杜子鸣也悄悄围上来,三人站成一个圈。随着苏荔的动作,然后看到她竟然拿出一副扑克牌!
杜子鸣声音一下升了上去:“扑克牌?你怎么有这个,我爸妈都不让我和我哥玩的。”他又惊又喜,少年郎爱刺激,只要有人带头,哪怕再怎么明令禁止也会怀揣乱跳的小心脏,偷偷的跨过高压线。
苏荔忙去捂杜子鸣的嘴:“嘘,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啊。”
意见迅速达成一致,苏荔眯着眼笑了,好久没玩过了啊,也是到这边才发现,这边他妈的小孩子竟然禁赌,馋死她了。
她以前可是在微信小程序上天天靠着系统每天两次的救济粮打发时间的。
苏荔把牌重新揣进怀了:“走,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偷偷玩。”
任致远跟杜子鸣勾肩搭背的激动到:“走走走,去我们秘密基地吧!”
苏荔有一瞬间的懵圈:“啥秘密基地?”
任致远突然双手捂着嘴巴,求救的看着杜子鸣,苏荔也看向杜子鸣,他有些为难。
苏荔突然想到这大概就是书中的大佬们儿时玩耍的场所吧,她摆摆手:“随便找个地方吧,秘密基地应该太远了。”
杜子鸣看着任致远犹豫不决,眼一闭,心一横,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嗯,就去秘密基地,不远的,我晚上跟我哥说一下就好。”
苏荔连连摆手,她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