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那飘忽的思想猛然回笼,她双手一用力,一个过肩摔把拉着他的人摔倒地上,拔腿就跑。
然而巷道的另一头又转出来一个人,“渍,没想到还挺野。”
苏荔这才惊觉他们一共三个人,面前这个大概是负责看风的。
苏荔觉得头疼,她知道要趁后面两个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想办法打到这个人跑出去。可是她终究太弱了,虽然学过一段时日的武术,终究没有社会上的混混招数阴狠。
何况她学的都是“温室武术”,面对真正的“社会招式”自然是左支右绌的。
此时她唯一的优点,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大有一种宁勿死的觉悟。这让对面的人也没占多少便宜,有一个甚至比她伤的还重。
但这种打法经不起耗,苏荔已经察觉她的攻击变得迟缓,力度也有所降低,好似全身的精气都在慢慢流失。
要快点,再快点!她承担不起失败的结果!
跟三人打起架来更加不要命,哪怕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人都是惜命的,何况是拿钱办事的街头混混。何况他们也是因为对象是一个女孩子,以为不难对付才接的这单。
小女孩之间的勾心斗角嘛,有多难处理?走的无非就是下流的老套路,恐吓一番,羞辱一番,尽情的爽上一会,听听莺啼般的怒骂和哀求。哪就能涉及到不要命了?
却没想到还真遇到个不要命的,他们也怂啊,也怕手里摊上人命。
想到宿主的要求,敷衍的觉得就这样也可以交公,何况再打下去,这丫头片子是制住了,那血淋淋的,丑了吧唧的啥也做不了啊。
那时就是真的不划算了,挣得钱都赶不上他们三人的医药费。
三人一对眼色,都做出了决定。
俩人配合着,将人撂倒,另一个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之后,三人就走了。
可是苏荔不敢松懈,她很快又爬了起来,血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只看到三道朦胧的背景越走越远,然后与夜色融合再也瞧不清晰。
她卸了一口气,全身的疼痛争先恐后的冒出头狂刷存在感,催促着她赶紧逃离,赶紧治疗。
苏荔咬紧牙口,强力忍耐着。她的手指不知道断了几根,这会疼得厉害。肋骨大概也断了吧,还有左腿也是一阵一阵的疼。
昏暗的巷道里一下安静了起来,异国他乡的深夜街头是安静荒凉的。没有犬吠,没有鸣笛,也没有吃饱了撑的压马路的人,甚至没有零星的车辆和行人。只能看到因为路灯而有片块光亮的马路和模糊的高楼。
苏荔提了一口气,她要早点回到屋子里,要早点把自己锁在里面,她才能安心。
回到屋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也再也站不稳了,整个人像散架一般摔倒在地板上。真痛啊,她想,痛的一动都不想动了。
也不知道在地板上呆了多久,只是麻木的想着那三人是什么人找来的呢?
一想到三人的目的,她麻木的大脑也有种如坠冰窖的寒凉。
她又庆幸的想着,还好只是疼了点。还好,疼点真的是太好了。
过了好久,苏荔觉得躺够了就慢慢站了起来,左腿好像用不上什么力气,但是却奇异的体会不到疼痛了。她又笑了起来,这下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只是想到:侥幸躲过这一次,却伤了那么重,那下一次她还可以躲过去吗?
她的笑僵在脸上,有种麻木的灰败。
抬手看看双手,右手情况好点,除了有点血和不自然弯曲的小指头,其他都还好。
左手就有点触目惊心了,肿得也太厉害,又血迹斑斑的,瞧着也太难看了。
她放下双手,不敢想以后,只觉得太累了。
这时一个念头疯狂的冒出了头,她开始自言自语,“我的剧情走完了吧?我可以回到我的世界了吧!一定是的,真正的苏荔一定是因为太无助,太害怕,又太屈辱才选择了亖。”
“亖!亖!对啊!我亖死了,对,我该死了!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可是亖亡好可怕。”苏荔又开始哭起来,她抑制不住的恐惧,原来不到下定决心直面亖亡,是真的无法体会到人是有多么的胆怯。
“安眠药!我有安眠药啊,安眠药,对了,安眠药!”可一心向亖的人,哪怕潜意识里是恐惧的,还是会不自觉想着解决的对策。
“但是我现在太丑了。”苏荔又呜呜哭起来,像一个无助的寻求帮助的孩童,可她也知道,她从来都不是幸运的,于是她开始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丑就丑点吧,反正我不看就好了,对啊!反正我自己又看不到。”
她的嘴角又慢慢扯开一个微笑的弧度,她此时也顾不上因为笑容而牵动的疼,她只觉得开心极了,嘴里还哼上了歌,挪向床前的脚步都轻快了些。
很快她拿到了安眠药,“很好,还有一瓶新的,全吃完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