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心急如焚的如松是怎样危险驾驶飞回的断流峰上。
此刻的她只能全神贯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上那只不怀好意的老狐狸。
从修真界趣闻到千星宗内历年大事,从修行心得到道法感悟,最后再到几日近况,只差事无巨细的扯出来一一告知。
面对个丝毫不捧场不迎合,连开口嗯,啊,哦三字真言都没有的家伙——
她听得是百无聊赖,烦意渐深。
他讲得亦是干瘪枯燥,别扭至极。
差点被自己说道得破了功的原靖城捋了捋下巴的胡须,终是放弃套近乎拉亲近这条路线。
“青竹啊,你看看这。”
总算是到正题了!
按捺住心底的暴躁,青竹遁声望去,在他手中是个白身青底,精致小巧的瓷瓶。
只消一眼不用再看它底部独有的印记花纹,她知道这必然就是摆满自己仙府药舍架子上的同款。
眼底划过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丹药,可是你所炼制?”
之所以让如松裹得严实去坊北摆摊售卖,她一直以来想掩饰的就不是自己丹师的身份。
只是想欲盖弥彰罢了。
索性十年过去,木家兄妹都已成人模样大变,当初小师兄做的滴水不漏甚是周全隐秘,再加上三人又是最不得看重的杂役弟子,是以——
只丹师的身份,她有什么好隐瞒,青竹大方地点头承认,“是。”
“本君观之内里的丹药,似淬炼之法极其独特,整个炼制法诀都与修真界中流传大为不同?”
虽意外她会这般轻易的承认,与她遮遮掩掩的所做所为太过大相径庭,可此时的原靖城只有满心欢喜哪儿有余力关心这等与之无碍的细微末节。
“原藤真君好眼力,确实如此。”
“嘶——”
一小搓胡须被激动不已的原靖城大力扯下,直痛得他倒吸数口凉气,“可…可否详细告知一二?”
“此制炼之术乃家族秘法不得外传。”青竹直言不讳的拒绝,不留半点转圜余地,“望真君海涵。”
“家族,秘法么…”原靖城有些难掩的失望,心中却也早有所料。
整了整面上的神情,原靖城站起身,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至她的身前。
见着他的神情还有举动,青竹紧跟着站起,心底暗忖:莫不是软的不行,想来硬的?
以长袖作掩护手腕一转背向身后,金色的密箭已是被她紧紧握在手心。
有很大的概率,她这密箭在元婴真君的眼皮子底下发射不出,不过,那也需得一试不是?
“吾修行一千三百余年,以丹入道亦有千载。
可终是被困在这丹王之境再无希望踏足宗师进入合道。今方才得知,丹道竟然还有另途…”
原靖城喃喃自语完,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眼底的坚决之意越发清晰。
心有不好预感的青竹,在他俯下拜倒的瞬间挪开身位,险而又险地避过。
“原藤真君这是作何?!”
“恳请师傅收我为徒。”
喉间仿佛被梗了口老血,不吐不快,青竹用尽全力再次避开他又一拜,“不可。”
“为何?师傅可是嫌我寿数不长大限将至,还是怕我人老眼花手脚不利索?”
彻底豁出去老脸的原靖城,只有唯一一个目的,定要拜师成功!
似怕她再想也不想的拒绝,快速解释道,“请师傅放心,于丹道一途我资质虽称不上绝顶可也绝非是朽木,我…”
“慢着!”青竹再次横移数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原藤真君,我才刚入这门,连炼制的丹药都还只在一阶,实在没有能力教您!”
“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能教他那独特的淬炼,整个炼制法诀就行!
对不起,我在乎!
青竹在心底大声咆哮,这都是什么事儿,“若无其它,恕青竹失礼先行告退。”
“可是因为苏群那件事?”
原靖城望着她顿住的背影,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幕,真是应了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吗。
有谁知,当年的他又哪来什么选择余地…
没再言语的青竹继续手中的动作,利落地打开门飞快走了出去。
只说他与师傅之间横隔着大师兄的身死恩怨,他孙女与四师兄的爱恨纠葛,她也定不会心软。
即使发现他原藤真君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是个阴险伪君子,反倒是个执于丹道对制药炼丹心怀赤诚的真小人,那,又如何?
此时不赶紧开溜更待何时!
等着他被秘法冲昏的头脑彻底清醒,知晓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有违真君尊严的蠢事,好杀她灭口嘛?!
不曾想,好不容易甩开了个炼丹着了魔的老头,就迎头撞上正守株待‘竹’的疯婆子。
……
遥梦山谷是檬盈花的海洋,花开四季,四色轮替,如今盛开正好的是草心绿的花瓣。
一解开禁制便被粗鲁扔进花海的青竹,吸了满鼻子的粉末克制不住地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小妹妹,现在你可以发密信了哦~”
也不知她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