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凄冷,寒风凛冽
苏洛坐在院廊,落雪肆意,望向被雪压低的竹子,眼中不免伤感
“茴香,你说北漠是不是也像淮州这般冷啊”
茴香将斗篷披在苏洛肩上道“姑娘,还在为付小将军的话伤神吗?”
“算是吧”
“姑娘,扶九求见”檀香上前禀告苏洛
“让他进来吧”苏洛应声
“是”
苏府外,扶九站在雪中,摩擦着手掌哈气,见檀香出来,欣喜道“怎么样了”
“进来吧”檀香瞅了他一眼
“哎,檀香妹妹等等我啊”扶九跟在檀香身后唤着她
檀香回头拔剑而起“再叫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还有,若是在姑娘面前敢乱说话,我一刀杀了你”
扶九眼见锋利的剑刃直抵咽喉,连忙摆手道“开个玩笑而已”
“我警告你,我可不怕你家主子,欺辱姑娘者,定不轻饶”檀香坚定有力的语气,恶狠狠的目光死盯着扶九
扶九默默跟在檀香身后
“姑娘,人来了”檀香行礼道
苏洛倚着廊柱,闻声抬眸,扶九赶忙行礼“姑娘,主子托属下给您送几件东西”
“什么东西”苏洛眼眸闪过欣喜
入冬之时,苏夫人便开始为苏洛选夫,转眼已至深冬,期间苏洛只与付许见过一面,自那日起,因婚姻一事,两人起了争执
苏洛回想起了那日,淮州在冬日的第一场雪,她与付许坐船行至木听湖中央时的对话
“江南卫家前日来了人”
“嗯”
苏洛见付许淡定的回复,又像是无所谓的样子“你…甘心看着我嫁给别人吗?”
“卫家虽为香料商户,但那卫修学富五车,又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与你,是一桩不错的婚事”
“你……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
“国家有难,吾为将,自当为国捐躯”
“我等你”
“不必,若妹妹能寻得一份好亲事,做哥哥的自然高兴”
第一场雪本该是浪漫本该是美好,却不想是伤寒
苏洛接过扶九递过来的盒子,打开后,是一枚玉制发簪,刻着一个“洛”字,玉簪下是一张字条
苏洛身旁的茴香,谨慎的将目光移向字条
“边关战急,妹妹及笄宴恐难以归来,此及笄礼,望妹妹喜欢,安好,勿念”
苏洛关上盒子,不做声的看着扶九许久,檀香和扶九耐着性子静静的等着
久后,苏洛红着双眼,问扶九“他…何时归?”
“属下不知”
苏洛笑着摇摇头,自认为的黯然无能,檀香和扶九看着苏洛如此
“他…还有其它话吗?”苏洛抽噎的小声道
“有”扶九回答后,见檀香再一旁凶恶的眼神盯着自己,右手捏住剑柄,稍有不慎,剑出鞘“主子说,说…说……”
苏洛走至檀香面前,抚上捏在剑柄的手上,轻拍,转身面向扶九道“说吧”
“主子说,若姑娘遇到良缘,可……”
“够了!不用再说了”扶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洛打断“你回去吧”
“姑…姑娘,主子他……”扶九想多为主子解释一番
“我累了,茴香,送我回房休息”
茴香上前搀扶苏洛,移步苑竹阁,茴香低着头,嘴角上扬
眼望两人渐行渐远,檀香瞪了一眼扶九,直接一脚踢在扶九的腰上,疼的扶九“啊”的一声
“闭嘴!还不赶紧走!”檀香看着爬在地上扶着腰的扶九,顺势又补一脚
“你……男人婆!”扶九唯唯诺诺的爬起来,小声嘀咕一句
“没用的东西!”檀香倚着柱子,双手抱胸
“你……你……”扶九气的指着檀香
“你什么你啊”
“你……”扶九甩手“不跟你一般见识”而后屁颠屁颠的离开苏府
檀香看着扶九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入夜,寒风萧瑟,却有个身影小心翼翼的穿梭苏府,躲开守卫,悄悄出府
檀香轻敲苏洛的房门小声唤“姑娘”
苏洛蹑手蹑脚的开门,檀香进门后,关上房门,屋内昏暗的油灯映出轮廓
“姑娘,猜的不错,她果然出府了”
苏洛给檀香倒了一杯热茶“卧底得了消息,当然得赶紧将消息送出去啊”
“姑娘怎知她是卧底”
“你想啊,为什么母亲去香火旺的静安寺祈福会遇山匪,为什么会出现一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舍命相救,又为什么非要带母亲走偏道,又为什么非要让母亲看到她落魄的样子?”苏洛端起茶杯把玩道
“姑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