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黑色宾利停在了高家门口,骆诚“嗒”一声解了车锁,瞥了眼副驾上的人,一言不发。
他这司机真是当够了,有他哥现成的顺风车不坐,非得让他送,不知道惯的什么毛病。
无声的催促并没有影响到高泽,按下车窗,点了支烟,不动声色地问:“我听人说,李听云要回来了”。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都二十七八了,没想到还是回国发展了。”
骆诚听这话,愣了下说:“就算回来了,那也和我没关系。”
这话说得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高泽立马反驳:“谁说和你有关系了,就是随便说说。”他转头看向骆诚,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回事,还想着呢?”带着笑意,任谁也看不出来任何不妥。
听见这话,骆诚瞬间感觉气血上涌,像是被人扒开衣服看穿了似的,连忙用冷笑掩饰:“怎么会,都多长时间了,一个坑也不能跳两次吧。”
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有多虚,六年了,每一个失眠的深夜他都为她当年的背叛找尽理由,他什么方法都尝试了,就是忘不了,丢不下,又能怎么办呢?
作为他身边对他最熟悉的人,高泽又怎么会看不穿他有些慌乱的动作和极力掩饰的神情,他微垂眼帘,默了片刻,按着往常的样子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你心里有数就好。”
话毕,他捻灭了烟,和骆诚道别下了车。
骆诚见好友进了家门,心烦意乱得发动了车子,此时心不在焉的他自顾不暇,完全没有发现高泽的异常,若是往常,按高泽的性情,肯定是会按着他在高家住一晚才放人,今晚却没有这样做。
————
剧组,正是午饭时间。
“走,静姐,给你带了外卖,一起吃吧。”扬着手提的外卖,林啸烈兴奋的对杨静竹示意不远处的房车。
杨静竹一脸无奈的低头扶额,跟上前去,自从一起吃了两次饭,关系亲近后,这家伙总是请她吃饭,帮她订外卖,连着几中午她都是同林啸烈一起解决的午餐,偏偏她还没法拒绝,一开口,就说是要报答她的鸡汤面,殊不知都报答了多少顿鸡汤面了,一反驳,却又是满嘴的静姐的手艺价值千金,各种夸赞朝她砸来,砸得她头晕眼花。
她是真的怕了他和孟然了,两人轮着几乎将她的午餐给包了。
跟着林啸烈上了他的房车,刚进去,就见桌子旁已经有人坐着了,桌上摆着一碗米粉,听见有人来了,小姑娘停下筷子,喜气洋洋得同他们打着招呼:“哈喽,哈哈”同时抬头大笑。
“没想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是孟然是谁。
林啸烈走过将凳子踢得咵咵响,嫌弃道:“谁让你到我车上的”斜着眼瞥她。
孟然坐在凳子上被林啸烈逗得哈哈大笑:“孤男寡女的你什么心思,还老是让静姐和你一起吃饭。”
闻言,林啸烈挑眉,偷瞧杨静竹的反应,看她明显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还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戏,张口反驳:“都胡说些什么。”
“我这是为你好,知道吧,别又像前段时间那样,流言满天飞。”孟然大言不惭道,殊不知一个人吃饭时满腹牢骚的自己跑哪去了。
“所以,我决定,以后和你们一起吃饭”小姑娘大刀阔斧的坐在凳子上宣布道。
杨静竹眼睛亮了一下,走上前将外卖盒子打开,顺着台阶说:“那敢情好,三个人还热闹。”她本来就有这方面的顾虑,也是被前段时间的谣言整怕了,现在有孟然夹在中间于她也是好事一桩。
林啸烈见已然没有自己开口的余地,就识相得沉默,相当于默认。
今天重要的戏份多,一直拍到九点多才下班,剧组的工作人员一个叫一个的都去吃宵夜了,有人叫杨静竹,她摇头拒绝,不想在晚上吃东西,倒是孟然跟着一起走了。
她在下面待了会,就上十七楼,准备洗漱完早早睡觉,电梯门刚开,隐隐约约看见快到走廊尽头处有人。
走了两步,才发觉那道曼妙苗条的背影是楚云娇,她手里提着盒子,看上去像是什么小吃,零零散散的带了好些。
在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很快,有人将房门打开,楚云娇挂着甜甜的笑走了进去,面上的表情与她平时总是带着不屑与烦躁的面孔大相径庭。
杨静竹认出那是林啸烈的房间,心里快速的闪过什么想法,想清楚自己有什么念头后,她立刻将这样的念头瞥开。
类比自己的遭遇,事情的真相真正有发言权的只有当事人,看图说话那是二年级才会有的考题,不适用于成年人的世界。
更何况她这些天还经常和林啸烈在一起单独吃饭,又能说明什么,他们也就是熟悉些的同事而已。
但是她还是有一些担心,孟然和楚云娇是一个公司的,这些天也告诉她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楚云娇虽然是一个新人,没有什么代表作,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