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一片漆黑。
按理说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不可能没反应。
可直到他们将房门踹开,里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死一般的寂静。
墨色一般的夜里,那股香味更加浓郁。
倪语总算是察觉的不对,“应淮?”
没人应声。
顾瑾辞抬脚踏入了房门,伸手打开的壁灯。
名宿酒店有些昏暗的灯光照亮了房间正中央的大床。
床上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神色痛苦。
顾瑾辞拉起床单将陆应淮的下半身遮住,看向林予安。
林予安缓步上前,陆应淮周身都泛着红,旁人见不到的周围,虚浮飘着一缕缕的红线,牢牢的将他的四肢缠绕住。
这是……“情蛊!”
顾名思义,以情为蛊。
若是被人下了情蛊,就会不可控制的爱上下蛊之人。
反之若是被下蛊之人不被蛊虫影响,下蛊之人就会被反噬折磨。
但被蛊虫日夜影响控制,再怎么清醒的人最后都会变成下蛊之人的傀儡,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还好她发现的及时,这些丝线一旦是缠绕到心脏的位置,陆应淮就没得救了。
看这样子,方玲对陆应淮倒是真的有些情义,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得到他。
“有办法吗?”
顾瑾辞蹙着眉,不知道怎么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蛊也跑了出来。
倪语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东西,焦急地就要打120,“我这就让市区救护车过来。”
他们拍摄的地方地处偏远,周围连个药店都没有,只能打电话叫市区医院派车过来。
林予安阻止了她,“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将方玲带过来。”
“这时候了找什么方玲!我们应该先把应淮送去医院!”
倪语大声呵斥,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搭上顾总,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尽添乱!
顾瑾辞抬眸淡淡地瞟了倪语一眼,倪语立马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鸭,脸色难看:“…好,我这就去找人。”
房间里只剩下林予安和顾瑾辞。
林予安咬破手指在陆应淮的胸膛上笔走游龙,画了起来。
符成,那些看不见的红线霎时放开缠绕住陆应淮的四肢。
陆应淮的眼皮颤动两下,然后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本就盖的不严实的床单松松垮垮的掩住他的重点部位,下腹处六块腹肌结实诱人…
林予安眼含赞叹,不避不闪的看着。
啧,不愧是顶流,姿色还是有的。
顾瑾辞下巴一紧,上前几步,挡住林予安的视线。
眼见陆应淮张嘴就要嚎,他冷冷的盯住他的下三寸,嗤笑一声。
这笑里包含的意味可就太多了。
陆应淮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瞬间怒了:“你什么意思!”
“穿衣服。”
“…哦,你别走,就在这里陪着我!”
林予安转身往外走,没一会儿顾瑾辞拉开了房门,屋里陆应淮小媳妇似的双手抱胸,很是惊恐。
这么一会儿,倪语已经将方玲带了过来。
方玲长着一张圆嘟嘟的脸,瞳孔漆黑,皮肤白皙,头上戴着一个藏青色的圆形帽子,身上穿着极具名族特色的服饰,依次扫视屋里的人。
陆应淮一对上她的目光就狠狠地打了个哆嗦,然后瞳孔涣散,嘴里甜腻腻的叫了一声:“玲玲,你怎么来了?”
方玲紧绷的神色立马放松下来,“倪姐说你生病了,我过来陪陪你。”
观察完毕,林予安抬手拍在陆应淮的额际,“啪”的一声相当悦耳。
陆应淮瞬间清明,倒退到离方玲最远的位置:“你对我做了什么?”
方玲觉出不对,直直的看向林予安,肉嘟嘟的脸蛋带着一丝狠意:“你劝你最好是别多管闲事!”
林予安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管定了,我也劝你尽快解开他身上的情蛊。”
方玲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她一把扯断了戴在手腕的圆形空心镯子,镯子裂口出飞快的飞出了几只蚊子大小的蛊虫,目标明确的飞向屋里清醒的几个人。
林予安右手一挥,几张黄符违背了地心引力,稳稳的呈半圆形飘在空中。
方玲一愣,完全不把林予安放在眼里:“玄门术士?你觉得凭着你这几张符就能压制住我用精血喂养的蛊?别天真了!”
她不死蛊虫就不会死,区区几张黄符纸怎么可能奈何得了她!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一个。
倪语简直无语了,都不知道该吐槽年纪轻轻的顾总终究还是被美色所迷,还是该感叹自己倒了血霉,遇到这种事!
她拉住躲在墙角的陆应淮就往外面跑,百忙之中还不忘招呼自己老板:“顾总!快跑!”
保命要紧啊!
顾瑾辞神色淡淡,脚像是生了根,一动不动。
倪语不由的感叹,不愧是顾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不是她这种常人能比的。
林予安抬手在虚空中一点,漂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