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很,沈小姐可要抓好了,莫要摔了下去。”
说完这句话,马儿就像是挣脱了束缚,越跑越快。
自那天起,盛渊的名声就更差了。
全城的百姓都在传,六皇子盛渊在城中肆意策马,臂弯里还搂着一个姑娘,两人十分亲昵,看服饰当是那望春楼的头牌无疑。
盛渊在沈府的偏门将沈年放了下来。
她惊魂未定,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下了马就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死疯子!”说完就抓着裙摆跑进了府。
盛渊端坐在马背上,直至女子的裙角消失在眼前才有了动作。
他以前没怎么注意过这沈家的嫡小姐,从旁人的三言两语来看,她根本就是一无是处,没什么打眼的地方,而今看来传言不可信。
这沈年分明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全京城的姑娘没人比她还要有趣,就连生气的样子都透着几分娇嗔。
圆月高悬,沈年没什么睡意,正坐在后院的秋千上头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对于今天的事她越想越生气,亏她今天在练武场上还觉得这人精彩绝伦、世间无双,真是看走了眼。
刚起身准备回房歇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气息。
走近看才看清楚地上躺着一个人,还是个少年模样,比她年岁还要小上一些。她一眼便看到了这人手腕上的疤痕,是今天追杀她的其中一人。
对这个人她有些印象,在撒蒙汗药的时候这人及时遮住了口鼻,并未吸入一点药量,却佯装咳嗽,没有追上她。
瞧这模样似乎是毒发了,死士这种人物她只在画本子里见过,这还是头一次遇上。
原先想着一走了之,明天自会有人发现他。但这人气息尚存,她若是走了那就是见死不救,况且这人对她并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是放过了她。
沈年叫来春雨,两人绕过巡夜的府兵将人拖进了房中。
春雨自幼就跟着她,也没什么坏心眼,是个可信之人。
在春雨出去拿药箱的时候,沈年正和系统舌战。
“0063,我要这人所中之毒的解药。”
【本系统检测该人物与主线无关,无拯救必要,请宿主做出理智决定。】
她是个很现实的人,不可能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放弃眼前的一条生命,她做不到那么冷血。
“说到底我才是宿主,你只需要满足我的需求即可,剩下的我另有盘算。”
那边犹豫两秒,还是败下阵来。
【宿主,有得必有失,今日您做此决定,他日必会为此付出代价。到时,本系统将无法为您提供帮助。】
【解药给您,还请您自行斟酌。】
沈年接过解药,将它化入水中喂床上的人服下,又接过春雨拿来的细布,敷上金疮药勉强处理了皮外伤。
她已然尽人事,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将春雨遣回房后,她便独自坐在床边,守了床上的人一整夜。
第二天不知怎得,这少年人竟高烧不退,又命春雨给他喂了一碗退烧药。
她有些不放心他,干脆称病,向学堂告了假。时至晌午床上的人才悠悠转醒。
看清了是女儿家的闺阁,又看见了不远处正支着脑袋打瞌睡的女子,心中戒备更甚。
沈年手上脱力,脑袋险些撞到桌台上,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余光瞥到一旁坐起身的少年,心中又惊又喜。
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不一会儿就将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这少年是第一次露脸办事,但事情办砸了,上头就停了解药,一行人唯他一人苟延残喘,逃了出来。
“小姐既是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小姐的,从今往后,唯您马首是瞻。”
她头一次见这场面,一时语塞。
“你才摆脱人控制,如今还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小姐既然解了我身上的毒,就不会再坑害我。再者我自出生就是死士,除却一身蛮力,什么也不会,自然是哪也去不了”
其实他刚醒来就察觉到身上的毒被解了,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他曾经待过的地方还要让人生不如死。
女子垂眸思量了一番,她身边确实是少个侍卫,以后还不知要卷入多少是非,多个人护着未尝不可。
“好,那自今日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木木道:“我没有名字,我只有个代号,叫青燕。”
沈年脑经一转,随即开口:“那你姓黎,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鸢,是黎明和自由的意思。”
少年口中反复咀嚼着“黎鸢”二字,眼神逐渐清明。
“沈小姐当真是好才华啊,这般好听的名字张口就来。”
猛然回首,盛渊倚靠在她院中的海棠树上,不知道偷听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