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窄腰,头发乌黑,一副西域人的打扮,就这一眼,让她有了瞬间的惊慌。
驾马的男人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手上动作不停,只偏头瞧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前方。
两人谁也没开口,快要到沈府时马车才停了下来。
男人掀开帘子,与端坐在马车内的少女静静对视,见她毫无怯意,不禁轻笑打量了起来。
“沈小姐还是和昨日一样漂亮,只不过似乎不记得在下了呢。”
她掐了掐手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二皇子天人之姿,小女岂敢攀附。”
“昨夜醉酒之下拿了您的物件,还请您不要与小女计较。”
说着便取出袖中的玉牌递上前去。
男人看着少女白皙的手,似乎并没有接过的意思,反倒是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小姐当是知晓我此行文昌的目的,这玉牌本就是要给我未来的王妃的,送出去又岂有收回的道理。”
沈年不以为意,将玉牌放下,就绕过男人的手臂,兀自下了马车。
站定之后,作揖道:“二皇子所求太大,小女并非良配,今夜多谢二皇子的护送,就此辞别。”
而后便没有丝毫犹豫地进了府。
男人依靠在马车上摩挲着玉牌,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如何也不能将她与昨夜醉酒的姑娘重合。
她不过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野心。
在盛渊的帮助下,不过是两三日的时间,北昆大皇子的名声就开始宣扬出来。
原因无他,大皇子目中无人,日日流连于烟花之地,为了花魁姑娘,竟与人大打出手,如今正被关在望春楼对面的客栈里静等皇帝过去审案。
彼时沈年已将书信写好,交与她的另一个侍女容秀,让她送往周府。
她歪着头看向离开的容秀,这是多年前沈婧安插在她身边的,按照原故事她可是将春雨推入井中溺死的罪魁祸首。
虽说如今看来脑子蠢笨,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日日看着也是心烦,不如借机除掉,以绝后患。
算算时间盛渊那边也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好戏就要开始了。
叫上春雨,两人一道出了府。
在客栈外刚好与周书韵碰面,两人状似偶遇,一道进了雅间。
按照原定好的计划,沈年吩咐店家宣扬新出糕点免费试吃,周书韵使出大小姐脾气,将伺候茶水的小厮都引到周围。
余光瞥到帝后的身影才稍稍收敛。
周书韵哭哭滴滴地跪在帝后面前,假意为北昆大皇子开脱,惹得帝后二人十分心疼。
左相站在一旁更是心如刀绞。
跟着帝后的步伐很快就到了北昆大皇子所在的位置,开了门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屋内北昆大皇子正酣睡,怀中还搂着两个貌美的女子,一个是周府的下人,另一个则是容秀,两人身上斑斑点点的红色印记十分醒目。
她早就猜出沈婧也会安插人在周书韵身边,只不过藏得很深,几番试探才揪出狐狸尾巴。
她二人有意引来的人将里面的情形都瞧了个真切,即便是天子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原先就不愿嫁女儿的左相更是怒火中烧。
一桶冷水下去,榻上的人才清醒过来。
北昆大皇子清醒的瞬间就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只说是受了他人蛊惑,与自己无关。
周书韵先发制人一掌扇了其中一个女子,眼中噙着泪道:“贱婢,平日里偷吃躲懒就罢了,而今却做出这般下作事。”
侍女被吓破了胆,只知道一个劲儿地讨饶。倒是容秀看到沈年,开始费力地攀咬。
“陛下息怒啊,奴婢是遭人算计的······,小姐······,是小姐让我去送信,是小姐要害我!”
说着就取出怀中的信件,打开却傻了眼,先前的内容都不见了,只剩下闺阁女子相约的体己话。
沈年先前垂着的头忽地抬了起来,眼眶微红:“容秀,我知你并不和我一心,可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你怎可这般污蔑我。”
主子陷害丫头本就不可信,容秀跪在地上百口莫辩,乱说胡话吵得帝后不得清净,索性就拖了下去。
左相见此情形再也忍不下去,扬言就算赔了一身官职都不会将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天子是个聪明的,知道大势所趋,当即许诺废了和亲事宜。
大功告成,她背过手对望春楼的方向比了个手势。
此事若是没有盛渊的帮忙,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定。
首先借着盛渊的势力将北昆大皇子好女色的事情宣扬出去,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借着关清瑶挑起矛盾,当然大皇子会冲动到出手伤人绝非他脾气暴躁,他只是中了慢性毒药。
同样的药两个女子接过的信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