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脚,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路?陆?哪个字?”
“路遥知马力的那个路。”
孟词微了然地点了点头:“日久见人心啊,路老板。”
“……”
路老板估计觉着这样的寒暄没什么必要性,也就没再接下去。
他转身,引她往楼上走:“店里还有几个人,也是被困的旅客,二楼住男客,三楼住女客,你……”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孟词微。”
“……孟小姐,你住三楼,隔壁是一个带着小孩的旅客,旅店隔音不太好,可能有些吵。”
说着,两人一路踏着大理石台阶上了三楼。
房门是木门,路老板用钥匙开了锁,侧身让孟词微走进,他站在门边,简略为她介绍着:“房间带卫浴,用的是太阳能热水器,今天没太多热水,要省着点用……”
孟词微抱着背包静等他说完,顺便环视一圈屋内:没有她预想的那么糟糕。
房间虽然看起来老旧了些,但打扫得整洁干净,雪白被角掖得平整,空气里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花香。
房内陈设也像小院那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张一米八的大床,床边放着床头柜。对面是一架布艺的衣柜和电视机。电视机型号虽然有些老旧,但电源灯亮着,显然还能用。不过现在没有信号,就算能用,估计也看不成电视。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床边的窗户上——双开玻璃窗。窗户对着门,玻璃片映出他们两人的身形。
路老板显然也注意到了,倒影上,他的眉目与她相接,显得更加深沉。
影子唇部一开一合,声音是从孟词微身后传来:“今晚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最好不要开窗,免得雨水渗进来。”
孟词微浅浅应了一声,路老板只当她听进去了。见没什么要多说的了,准备离开。
走之前,伸手朝她的方向,掌心向上:“还需要看一下孟小姐的身份证,我这边做个登记。”
顿了顿,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稍后会给您送上来。”
孟词微当下摸了摸冲锋衣的口袋,一手摸空,这才想起来身份证被她放在背包的夹层。
她开口:“我也不知道身份证放哪里了,可能要找一下……这样吧,稍后我洗了澡,给路老板送下去。”
“嗯,”路老板随意应着,注意到她一直抱在怀里的背包。这下子没有急着走,往门框一靠,端出一副闲聊架势,“孟小姐那么小心这个包,包里装着什么?”
语气自然,目光闲适,状似随口一问。
“没什么,”孟词微大大方方地将背包拉链拉开,往他眼下送,“就一些换洗衣物,怕淋湿了,用油布罩着。”
路老板眸光随意一瞥,入目是两三件衣物布料,白的黑的素色堆叠。将要收回视线,却见沉闷中翻出一抹亮色——那是背包一侧露出一角的红布袋子。
他心念一动,低声问道:“那是什么?”
呵。
听见孟词微低笑,笑声中带着狡黠。
路老板不解地抬眼,与她对视上。
女人湿着发,黑发带着潮湿水汽贴在颊边,眼眸似也被淋湿,雾蒙蒙的,盖着眼底不知道是羞涩还是撩拨的神色……
周遭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些腻人。
“贴、身、衣、物,”孟词微一字一顿,将话咬得有些重,“路老板要检查一下吗?”
-
人走了。
孟词微靠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路老板的身影从楼梯彻底消失。
她左右环视一圈,方才慢悠悠地合上门。末了,还又拧上两道锁,听着锁扣合上的声音,孟词微紧绷了一晚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方才路老板只是略微扫了一眼,若他上手拎起,就会发现——只装些衣物的背包,是不会那么重的。
将背包放在床头柜和床之间夹缝的地上,孟词微从露出来的衣物中随手捞了一套用来换洗。
打开那个红布袋子时,她捏着手中柔软的布料,脑中适时浮现出方才的画面:男人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转身离去,极快地落下一句:“洗完了带着身份证下来,我就在一楼前台。”
孟词微勾唇,即使路老板很快恢复了镇静,但她没有忽略他那微红的耳尖,点在黑发白衣中间,像水墨画上落款的朱砂,存在感极强。
看上去倒是清冷又沉闷,好像不谙风月之事,但稍一撩拨又这样容易害羞……更对她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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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之前,孟词微将背包塞到床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门窗。
窗户开在小院那侧,现在落着锁,锁得很牢固。若是有人要翻窗进来,短时间内是撬不开的。
她放心地进了浴室。
路老板说得没错,今天热水确实很少,即使她抓紧着洗了,但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