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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希城真的是居家好O,结婚的前几年,我常常为结婚对象如此省心而欣慰。
但今年有些不一样了,不知道是我水逆还是A朝三暮四的劣根性作祟,某天清晨醒来,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忽然觉得很腻味。
一个很残酷的形容不由分说地蹦进我的大脑,我和乔希城的五年婚姻就像眼前的天花板一样,一成不变,一片空白。
我和宋钰有过轰轰烈烈的曾经,爱过恨过,我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样。
爱可以岁月静好平淡如水,但不能是一潭死水。
今天意外碰到宋钰,年少轻狂的回忆浮上心头。让我更加确定了连日来盘桓在脑海里的判断。我和乔希城之间更多的是责任,我们并不相爱。
这个认知让我心口一窒,闷闷地不快。
我和乔希城都已经结婚五年了,又不是少年恋爱,作为一个成年人,是否相爱早已不该作为一个必要选项。
家庭和睦、夫妻相敬已足够令人羡慕,更何况许多人也说了,夫妻过到后面爱情便会熬成亲情。我和乔希城现在的状态,不就很像彼此支撑的亲人吗。
我为什么还不满足,我总不会是在已婚五年后,忽然想谈情说爱吧?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五年前不已验证过并不可靠吗。
姜婉你都二十八了,你怎么还这么幼稚。别人是吃一堑长一智,你是吃一堑吃一堑。
讨厌易感期,讨厌变得胡思乱想的自己。
我拉上窗帘,关掉所有的灯,躺在床上让自己彻底沉浸在黑暗里,任由信息素在房间里乱窜。
尽管吃了药,我身体还是沉沉的,头脑也发沉。床头传来幽幽的茉莉香,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股香味竟和乔希城身上的一点也不一样。
我扯过一块毯子遮住了床头的绿植。
闻到香味,烦。闻不到更烦。
我的药是过期了吗,为什么完全没用。
好想被茉莉花香包裹。
“姜婉,你睡了吗?”门外,乔希城温润的声音传来。
我蒙着头没动,不想理他。
“姜婉,姜婉。”敲门声有一下没一下地传来,乔希城的声音也渐渐紧张。但许是怕我睡了,外面的人声响始终不大。
我依旧没理,不想承认我还在因为他厨房的拒绝生气。
门外的声音停了,等他回房我就能继续睡觉了。但身体却不遵循大脑的指挥,等我回过神时,门已打开。
门外,乔希城似乎刚松了口气,但门又忽然开了,睁圆了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接着我注意到,他竟然穿着上周我给他买的连体狗狗睡衣。修长好看的手紧紧握着睡衣,很是不知所措。
我本就理智不多的脑子更糊了,我尽量克制语气问:“你穿这个做什么。”
我的反应似乎吓到了乔希城,他做错事般嗫喏:“这是你买的呀。”
我当然知道是我买的。
买这件睡衣时,我是存着一丝卑劣的心思。因为是连体睡衣,它是有档口的设计。上周三我哄着乔希城穿,他红着脸不肯,推脱说天气太热,过阵子再说。
这就是婉拒了,我也没勉强,我们之间许多事就要摊开了摆明了,你情我愿才行。那种夫妻间的情趣一向多余。
眼下怎么又愿意穿了?还是今天。不得不说乔希城有时候过于天真的愚钝真让人咬牙启齿。
“你上周不是说热吗,今天就不热了?”我不由得问。
此时正是深秋,上周的温度和今天没什么差别。
我心里躁的厉害,尽力控制情绪,但从乔希城的反应来看,事与愿违。
他脸色白了白,薄唇抿成一个倔强的弧度,眼圈却红了。
“对不起。”他说。
“不喜欢没必要勉强。”空中的茉莉香越来越浓,恐怕乔希城也受了我的影响。我可不想用他试探易感期A的理智底线,赶紧关上门隔绝彼此。
我已顾不上其他,赶紧去打了杯水喝,冰凉的水划过喉咙直达胃部,我才觉得心底那股无名火去了些。
躺回床上,意外从枕头底摸到一条领带,上面还残余淡淡的茉莉花香,应该是乔希城意外落在这的。他那么规整的的人竟然也有丢三落四的时候,不过对于我来说,无疑是缓解了眼下的困境。
我抱着乔希城的领带,终于勉强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