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怎么会收了这么个憨憨的徒弟,随便编几句就能骗出他的秘密来。
虽然那秘密早就已经被她从少年人每一次眼角眉梢的悸动间看穿。
唐唐装作不懂,逼着他,非要他亲口说:“哪……哪句话不是胡说?对我有非分之想呢……”她眼波流转,含羞带怯地说,“还是,想跟我睡一个床?”
阿哲光是听她这么说,已经头昏脑胀。不用冷清清地一个人睡在堂屋,可以抱着她温香软玉的身子入眠……
他燥得不行,大冷天想把窗户打开透气,脚却生了根一样拔不动。
“你说呀……”唐唐催着他回答,语调是他从未听过的娇嗔。
阿哲冲动不已,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在烛光下对着他笑的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好香。”
“是这种香么?”唐唐用小指在唇珠上一压一挑,把沾着朱红色的手指递到他面前,“我新买的口脂……好闻么?”
阿哲心想,闻一下,就闻一下……
他凑近了低头去嗅,果然是刚才一直闻到的那种果子熟透了的香味。
闻了还觉得不够,阿哲又得寸进尺的,大着胆子尝了一下。
甜的……
尝了她手指上的口脂不满足,又想尝她嘴上的。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把唐唐扑在了身下。
她的脸好小,比他一个巴掌大不了多少。他用自己生满茧子的大手握着她半边脸的时候,既为自己的粗鄙感到自卑,又没来由地一阵兴奋。
“师娘……师娘。”
他喃喃着,反复舔舐她唇上的口脂,直到把那点朱红都吞吃入腹。
唐唐没想到他会这么没有章法,整个人都被他压着,又被他捉住脸不管不顾地亲,差点背过气。
她想发脾气,但是自己造的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阿哲……”她半是求饶半嗔怒,“轻点。”
阿哲绿眼睛里满是疑惑,然后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问:“这样?”
唐唐气结,咬着牙锤了一下他磐石一样压着她的胸膛:“你很重。”
“哦。”
阿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屈起手肘,抬高身体。唐唐埋怨地红着脸瞪他,在他造出的狭窄空间里急促地喘气,一点温热的鼻息都呼在他脖颈上。
他身体里那股冲动越来越强烈,俯下头亲了唐唐一口,把她从狐裘大氅里剥了出来,捞起她的身子,让她伏在床上。
唐唐有不好的预感,厉声道:“你做啥子?”
衣裳声窸窸窣窣,没等来回答,她等到了一个温热的躯体。阿哲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的,伏在她背上,吻她的颈。身下动作着,踩着她的裙子往下蹬。
唐唐挣扎起来。
她可以和阿哲睡,但是不喜欢用这种姿势睡。被人压在床上从身后来,完全看不到对方的动作和表情,这让她觉得备受屈辱。
阿哲感受到了唐唐的抗拒,喘着粗气问:“不对么?”
唐唐回身问道:“哪个教你这么做的?”
“以前,放牧的时候看到过……”
唐唐无语,想想还是追问了一句:“看到人还是看到畜生?”
“牛和羊。”阿哲十分肯定地说,“都这样。”
唐唐又好气又好笑,连骂了三四句“瓜娃子”。她勾住他的脖子,从头教他怎么亲吻,怎么爱/抚,怎么能让她快乐。
阿哲很愿意学,也学得很努力。这于他是一桩全新的体验。
但是唐唐总是不满意。
她笑着骂他:“哎,你怎么这么笨呀……就算头一回也不能这样呀。你应该那样……哎呀。笨死你算了。”
阿哲心都化成热乳酪了,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唐唐用指甲轻轻划着他的背,脸上笑意未敛,缓缓说道:“你这么笨,也不知道像谁。想当年你师父跟我头一回,什么都不用教,眼神一对上他就懂了。”
阿哲顿住了。
三九天里一盆凉水浇身,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