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盘书架上?”她的视线沿着书架边上的柱子往上移,看到连接的横梁,以及昨天刚修好的屋顶,“蛇还没冻死,说明放它的人还没走远。指不定还蹲在房顶上听我们说话呢。”
唐唐裹紧大氅,感叹道:“噫,好可怕。”
阿哲神色一凛,手里还抓着火钳,就推开窗户跃出去。
房顶上一个黑色人影闻声而动,夺路而逃,还没逃出小院的篱笆墙就被阿哲迎面截住。
黑影穿了一身夜行衣,戴了个黑色的面罩,身后背着一柄长剑。他全身上下就漏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的目光此刻非常坚毅,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黑影反手缓缓拔剑,沉声道:“看来,今天难免一场恶——”
扑一声,阿哲根本不讲江湖规矩,没等他拔出兵器、摆完起手式就一记火钳打到他手腕上,把拔出一半的长剑铮一声送回剑鞘。
黑影握着手腕惨叫一声。那火钳刚从炭火里取出来,打起来除了痛,还烫。他怀疑自己手腕那一条肉已经被烤熟了。
“卑鄙无耻!”黑影骂道。
阿哲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莫名是莫名的,倒也没耽误他动手,用一个火钳揍得黑衣人满地打滚。
“兄弟,兄弟给点面子。”黑衣人惨叫着求饶说,“我又不是死耗子,你用这个打我……痛痛痛痛,哎哟喂——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拿剑来!我们堂堂正正比一场。”
阿哲皱眉说:“我不跟你比。”
黑衣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躺在雪地里,急中生智叫道:“你不去看看那毒妇吗?你以为屋里只有一条蛇?”
劈头盖脸的殴打果然停了。
黑衣人挣扎着坐起来。他一头一脸的血,面罩在翻滚中早已经掉了,血水与雪水的泥泞中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他擦了擦血,心里正在盘算逃跑还是趁机偷袭,视野一角忽然出现了一袭黑色的狐裘大氅。那大氅的下摆拖在雪里,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黑衣人抬头往上看,看到唐唐苍白着脸,抱着暖手筒站在他面前。
“你好恶毒呀,居然往我房里丢蛇。”唐唐似乎惊骇未定,说,“我最怕蛇了。”
黑衣人想,果然,一个女人而已。哪个女人不怕蛇虫鼠蚁?
他满脸血污,得意地笑起来:“知道怕了吧?你求我,小爷我就给你把蛇抓出来。”
唐唐说:“是这几条吗?不劳您费心了。”
她一扬手,从暖手筒里抽出三条死蛇,一绿一黑一灰黄,蛇身互相缠绕着,已经编成了一股粗粗的麻花。
唐唐把这毒蛇编的麻花拎在手里晃了晃,上下审视一番,叹息说:“可惜没功夫,不然大过年的,编个如意结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