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对他说,上车,他哥哥接过他两手中提的包,他取下行李,双手举着扔上了车,他爬上车,接过他哥哥从车下举上来的装洗漱牙具和馍馍的包。
他坐这大拖拉机来到乌铁市下车,背着行李,提着包,上前面不远的乌铁市汽车站,买了一张到兰原县城的车票,坐上终点站通往省城金州市的长途公共汽车,到了经过兰原县城的汽车站下车。
来到县委县政府的大院里,找到人事科的那排两流水平房,走进中间过道,见了门牌子,进人事科的房子,将毕业证呈给一个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事科干部,他审核了毕业证,从桌上一叠文件中,拿过来一个表册,查出他的名子,对他说,“你今年多大了?”他赶紧回答,“十九周岁虚二十了”,这个人事科干部抬头又仔细打量着他说,“很年轻,还是个娃娃”,他陪着笑脸,没有回答,他知道这时默默微笑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这个人事科干部打开桌上抽屉的锁,从里面找出来一个本子,开上了到本县北原乡政府报到的工作介绍信,填写好了,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深褐色的公章,在落款的年月日处,和合缝处盖了两个“兰原县人事科”的大红色公章印戳,从合缝处折叠后扯成两半,将从本上撕扯下来的那一半递给了他。
他接过工作介绍信,说了声谢谢,边往外走,边折叠好小介绍信装进上衣左上方的小口袋里,出了人事科的门,再背上行李,提上包,出县委县政府大院,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县城的火车站。
兰原县的火车站是个过路的小站,在县城南北一条街西北头,西面一个很短的蔬菜市场巷道里,尽头被一条高高的火车坝挡住了,向上是好几十个台阶,就到简陋的火车站,站房的建筑是一个不足两百平方米的平房,进口在东面台阶上来的地方,里面是个候车室,西面通到站台,是进站口了。
这时候车室里,只有两三个人坐在仅有的四个长条木靠背椅中间,现得十分的冷清。
他将行李和包放到空着的一个长条木椅上,细瞧这候车室。
南面墙壁上挂着一张不大的有些阵旧的自制的铁路交通示意图,还有一张有关经过本站的铁路列车时刻表。北面墙上东面贴着一张沿途各站的票价表,他找到北面墙上西边开着的一个小窗户,上面也没有写售票口,但窗口这时向里还开着,不仔细看还意为关着哩。
他向里面喊了一句,“有人吗?买张票”,里面有人回答,“到那里?”“北原乡上”,“五块”,里面的人回答,从窗户口里能看见一个人头,是个女的,售票员,他递进去五元一张的纸币,女售票员接过钱,稍等就递出来一张红色白边黑字的火车票,他接着车票,回到了放他行李和包的那个长条木椅上。
他拿着这张车票低头细看,发现到站是“孤山子”,是不是搞错了,他要去北原乡,他赶紧跑到售票窗口,问售票员道,“我要去北原乡,怎么票上是孤山子”,售票员问道,“是北原乡上吗”,他说“是的”,“那就对了,北原乡上那一站就是孤山子”,售票员这样回答,他有此吃不准离开了售票窗口。
他坐在长条木椅上想,售票员一定清楚,听售票员的没错,想着,就听到有火车汽笛声长鸣,声音越来越大,与车票上的发车时间差不多,他透过进站口看见这列火车徐徐停在了站台上。
他背上行李提上包,和候车室里等车的三四个,向进站口聚集过去,这时进站口里面走过来一个手里拿着红黄绿色的小旗,穿着墨绿色大盖帽铁路工作服的车站工作人员过来,打开进站口的铁栏栅门,一个人一个人的检票后,放他们几个进站。
“兰原站停车9分钟,抓紧时间上车”,不知是车站工作人员,还是那个同行坐车的旅客喊了一声,他听了心里更加有些慌张了,跟在这几个乘车的同行旅客后面,跑到最近的一个火车车厢门口,厢门是关闭着的,又跟着他们吊头跑到另外一个车厢门口,厢门仍然没有打开,他这时心里更急了,这时他跑的有些气粗了,站着迅速摆头向火车左右扫视了一遍,那一边有个车厢门口,有一个同行旅客正往上攀登打开车厢门的踏梯,他和其余几个同行旅客快速跑过去,在后面排着队焦急的等候着上车。
他好不容易上了火车,拐过一节硬座车厢里,找了个空座位的地方,放下行李卷和手中提的包,坐到一个座位上,“呜—”,这时火车“咣啷”一声,车身前后晃动着缓缓的向北走开了。
“哐铛—哐铛”,火车已加速到了正常的速度,一个女列车员过来,站在车厢中间的走道里说,“各位旅客请把车票准备好,现在开始检票了”。
他将攥在手心里的车票递上去交给女列车员,问道,“请问到北原乡的孤山子站是什么时间?”女列车员将查验过的车票交回他时,去接旁边座位上的另一个旅客递上来的车票时,扔下这样一句话,“到站了我会提前报站告诉你的”。
火车一路向北行驶。我望着车窗外向后掠过的荒山,平川,村镇,我想象着去初次上班的那个乡上是个什么样子,偏远山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