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他递过来的介绍信,放到办公桌上低头扫视了两眼,抬头对他说道,“你叫孔耀庸?”“是的”,他回答道。
“你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黄支农校。”
“你也是黄支农校的?”魏武富这时从旁插话问了一句,同时还带着有些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太巧了,魏武富你也是黄支农校的吧,那你们是校友了,你是他师兄,他是你是师弟。是一个鬼背这来的。”魏主任看看他又看看魏武富,“哈哈”的笑着说道。
这话惹得他也憋不住“噗哧”一声也笑了。
魏武富虽然也在笑着,但这笑是有些难堪的滋味在里面,有些勉强应付场面的微笑,脸上是在笑,心里可能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不要笑了。孔耀庸你今年多大了?”魏主任止住了大笑,微笑着对他问道。
“今年二十了。”他赶紧回答魏主任的问话。
“你的家是那个乡的?” 魏主任喝了口茶对他问道。
“河原乡的。”他回答道。
他这时才想起来了,来时在商店里买了盒“金州”牌香烟,赶紧从衣服口袋中摸出来,撕开封口,抽出来一根来,上前递给魏主任,魏主任接着拿在右手中,他忙不迭的从衣服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火柴盒的上面,大拇指从火柴盒这一侧向前一推,火柴盒里面装火柴的小框被从另一侧推出来了,他从小匣里摸出一根火柴,再从打开一侧往回一推,火柴盒又合严了,他将这根火柴红色的小圆头,在火柴盒侧面的黑色灰纸上了擦,“哧”发着了这根火柴,红色的火苗在火柴棍的一头上跳动着。
魏主任将香烟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将香烟一头送到了口中,嘴的上下两唇夹在中间。他将发着的火柴举过去,放在香烟的另一头下面烧烤,点燃着了魏主任吮吸着另一头的香烟。
他向左侧转过身,面向魏武富坐着椅子的地方那一面,又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来,伸手将这根香烟递了过去,递到了魏武富的面前,魏武富这时伸出右手向香烟迎了过去,张开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了他递过去的香烟,胳膊往回一收,顺手就将香烟的内侧一头插入口的两唇之间,他再推开火柴盒来,摸出根火柴来发着了,也同样的用这根发着了的火柴,点燃着了魏武富口中叼着的那根香烟。
魏主任左手端起玻璃杯来,喝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后,右手又将香烟内侧一头放进嘴中,轻轻吸了短短小口的香烟,赶紧喷吐出一小团烟雾来,没有多少舒服的感觉。看魏主任这抽烟的样子,像是不经常的抽烟,而是偶尔的开个戒,吸上一半根而亦了,没有什么烟瘾,更不会有多少抽烟的功夫。
魏武富则坐在魏主任办公桌前面不远的靠背木椅子上,身体上部向椅背一侧扭转,左胳膊抬起来,正好放在椅背上面,支撑着头颈部位,香烟夹在左手里,在那里吞云吐雾,一支香烟三两下就抽完了近半截。看上去魏武富抽烟十分的惬意,像是个经常抽烟的人,烟瘾一定很大,抽烟的功夫也深。
“小孔你怎么不抽烟呀?缄口待客呀。” 魏武富这时吐出一大口烟雾来,转头在飘散的轻烟中目光盯住他,微笑着对他说道。
“我不想抽,也不经常抽。”他转头看着魏武富,报以微笑回答着魏武富的问话。
其实他也很想抽支烟,来缓解此时有些不习惯,还有点紧张急躁的心情。要说他的抽烟经历那也不算短了,但还谈不上有多大的烟瘾和抽烟的功夫来。他在初中时,就好奇的也学着开始抽烟,没有烟叶子,就揉挫一把墙头晒干的菜叶子,从作业本上撕扯下一个长方形小纸条,卷个自制的烟棒儿抽。抽过辣椒叶,茄子叶,瓜叶,还有树叶儿。他还曾经抽过学校的沙枣树叶,偷过村上卫生所里晒着的荵子叶来抽。荵子叶抽起来喉咙里有一股麻麻的味道,清凉的感觉。他认为荵子叶,沙枣树叶,还有辣椒叶比较好抽些。
魏武富抽完了烟,烟蒂随手就丢掉了地上。魏主任的烟还有一小段没有抽完,也扔了。魏武富看着魏主任扔在地上还冒着一缕青烟的烟把在发呆。
“魏武富,小孔是学农业的,就和你住一个房子。” 魏主任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将他的工作介绍信放进去锁了,站起身来瞧着魏武富说道。
“行。”魏武富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小孔你去财务上领副床架和床板。” 魏主任又对他说道。
“走吧。”魏武富对他说一声,出了办公室门。
“魏主任你忙。”他告辞了魏主任,也出办公室门。提上台阶上放着的他的行李,跟着魏武富来到他的房间,是魏武富和他两个人共同的房间。
这房子就在进乡政府大院第一排,和魏主任办公室同在第一排,不同的是他们的房子在左手一幢的最左头和第二间,就在乡粮站的下面的山坡脚下。而魏主任的办公室则在右手第一幢的最左面的第一间。
他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