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背,常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连着伸长耳朵问道:“你说什么呀?我没有听清楚,你说的究竟是啥?”头上常年戴一顶蓝色的的卡帽子,穿一身深蓝色的衣服。说话有一个毛病,声音粗犷,低沉,而且说话速度比较快。
王风朝就住在西边一排坐西朝东的房子,从北往南数第二间房子。听说是□□前六十年代从省内一所农校毕业的正儿八经的中专业生,也是从陇原省本省南边一个县农技站刚调过来的,时间不长。他算全站岁数大,资格老的人了,因此,安排一个人住一间房,办公室兼卧室。
他推开王风朝虚掩着的紫黑色单扇门,里面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朱家福,和他们一个经作组的。个子中等,不胖不瘦。留着长风头,头发又黑又亮。高高的颧骨,尖尖的下巴,无肉洼陷的两腮,形成了典型的三角脸。高而楞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黑腿的方框圆角近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变得深而下陷。二十二三岁数的小伙子,胡须倒挺历害的。黑黝黝的皮肤上,黑黑的胡茬,看上去就像刚收割完的麦地一样。朱家福有个习惯,虽然说话时声音不是很高很快,但说话时眼睛直勾勾死盯着你看,看得人心里有些发毛,感觉很不服舒。
“小孔也来了,请进来坐吧。”王风朝看见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左右摆动着尖头长脑,说这话时好像声音是从他的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听起来很遥远,特别的深沉,这根本就不是从口腔里面说出来得话。
他们经作组的三个人都到齐了,全聚在王风朝的房间里。都因为工作上的事,大家想一块儿了,凑到一齐听一听,商量商量,看当前的工作怎么办。
“我和小孔搞地膜籽瓜示范,老王你继续留在站上搞黑瓜籽丰产栽培技术试验示范,我和小孔下乡去跑,老王你就不用去了。”朱家福呲着满嘴的又大又黄的板牙,脸上带笑,过去过来看着我和王风朝的脸,很老练的说道。是提出建议,和大家商量讨论。
他没有吱声,因为自己刚来吗,什么也还不明白,最好多听听老同志们的意见,看他们怎么说,自己最后再提意见和建议出不迟。本来吗,自己就不爱多讲话,怕不会说话,说错了会让别人笑话,也怕说不好会无意间就会得罪人的。没有听别人说吗,“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有道是“多吃馍馍少说话”,才能身体健康,事业顺利嘛。沉默的确是金呀。
“行,平常你和小孔下乡搞地膜籽瓜示范推广,我在单位上的试验基地搞黑瓜籽丰产栽培技术试验示范。闲了在单位上时,小孔跟我去搞籽瓜丰产栽培技术试验示范。”王风朝看着玻璃窗外的花园景色,对他和朱家福面无表情的说道,算是同意了朱家福的意见,作为站上经作组的组长,也是对本组今年工作的安排布置了。
过了两天,单位上给他和从各公社调上来的人们一人分配了一辆自行车,他分得那辆自行车比北原公社给他分得那辆稍新一些,虽然旧一点,但牌子还算好,是辆飞鸽牌的轻便26型自行车,单承子的,又算恢复了公车。他很高兴,把自己的公车洗擦得一尘不染,在前后轮的车轴和中轴,还有脚踏轴上,都上了机油,新了许多。
第二天,朱家福请假,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早上,王风朝来叫他,到试验基地上去看黑瓜籽丰产栽培技术试验示范田。
他跟着王风朝骑着自行车,出了农业局的大门,上了大街左拐,向北骑,左边经过了县农付公司两层的大楼,右过经过县蔬菜公司三层大楼和县工商局四层大楼,左边是县果品公司和县信用社的四层大楼,就到了县城火车站市场,后面是县工业局四层大楼。
继续往前走,左面是县农机局四层大楼,右面是县民政局四层大楼,再向北继续前进,过了左面县煤炭公司,右面县纸箱厂,再过了叫三桥的一个公路小桥,左面就是县交警队,右面是县建筑公司地盘。
再继续往前走,在这里公路分出一个三岔路口,直行就是去乌铁市的公路,向左拐上个小坡,穿过铁路道口卡的小房子,向西继续前进,过了一条小河沟上的小桥,北面是县城三川口小学,再往前路南是县食品加工厂和三川口门市部,北面是县乡镇企业管理局的大院。
这里路向北拐,西面是“四三一”占了一大片,东面是“四三一”的家属院,往前左手有个加油站,这里向左分个岔路口,西面是县种子公司三层大楼和种子门市部,紧连着县畜牧兽医站,再往北走,有一片地,就到了县良种繁殖场了,路西边的这片地就是他们县农技推广站的试验示范基地了。
他和王风朝立住了自行车,跳过一个路边的小渠,进了这片地里,宽十多米,长二十多米,这块地时铺着一条一条白色的半透明的地膜,每条地膜上有两行刚出土的瓜苗,两片绿色肥厚的子叶探出地膜上面压着的薄土层来。
王风朝在地里走过去,又走过来,低头认真的察看着,每一行,每一窝里的瓜苗,心里好像默默地数着什么,已经在这片地里走了对角线的“8”字。
站在地中间,从上衣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