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这跳水堪比跳楼,高空坠落人体拍到水面那痛感也不是盖的。不过好歹命苟住了,也让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下次还是不要过于装逼为好。
没等她眼前冒的金星消散,她就被人从背面侧着薅到了岸边。楚子凌先是自己爬上了岸,又立刻扶着她站了起来,再把她掉落在一边的伞和包收好,码在岸边。完成这一切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认那项链还在,松了一口气。
而路熹茗花了快一分钟才恢复神智,不由感叹这身体的主人是不是有点体质太虚,过于娇弱。趁着她还处于懵的状态中,楚子凌走上前去,给她戴上了这项链。
路熹茗瞧着脖子上又多了这闪光累赘,有气无力地埋怨他:“我们这样给来给去的,有意思吗?”
“你就当......完成我的一个心愿吧。”楚子凌声音里似乎有些乞求的意思。
路熹茗见状,叹了口气,回道:“你开心就好。以后我离你远了,你不舒服了可别哭。”
她觉得这人好奇怪,哪有人上赶着把自己命交到别人手里的?这孩子到底谁教出来的,怎么这么讨好型人格,简直让人想欺负他。
于是她又开始坏心眼地调戏对方:“你这是认定我了?”
黄昏的光线有些黯淡,楚子凌背对着快要落山的太阳,让路熹茗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见到对方迟疑了一会儿,又缓缓地点了点头。
路熹茗心下一紧,遂又觉得这不可能,一定是光影交错产生的视觉效果,又或者是额头上的水滴入眼睛搞得她视线模糊看错了。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哈哈大笑,边笑边被口水呛到,咳嗽连连,咳完还非得扬起脸嘴硬一句:“好好好,你认定我当大姐,姐我一定罩着你。”
笑罢,双方都陷入了沉寂。渐渐地,太阳不见了踪迹,只剩高耸的山顶还保留着些金红色的余晖。一阵风拂过,红衫和桦树交替着沙沙作响。风停了,一只松鼠,抑或是小鸟,穿过低矮的灌木丛,发出簌簌的声响,后又消失在远方。这树林里,仿若没有任何生灵发现他们,就连他们都快忘了自己的存在。
“啊啾!”路熹茗终于打破了这份宁静,她打了个哆嗦,想起了什么,蹲下身,把包拎起来,再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羊皮袋,飞快地解开绳结,掏出了里面的几根圆筒,借着微弱的光线检查起来。
“太好了,没湿透,应该还能用。”路熹茗又开始觉得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这羊皮袋果然防水。
“你居然带了火折子?”楚子凌有些意外。
“都来大山里了,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火源和水源都是最重要的,学着点~”路熹茗打开火折子的盖子,朝里面吹了口气,“唰”一下,小火苗窜了出来,影子在路熹茗通红的脸蛋上跳舞。
“你看,能用!”她开心得很--在古装剧里面看到的那些火折子居然真的可以打着,这也太神奇了。她又把盖子盖起来,以节省燃料,抬头对楚子凌说道:“我们找些干木柴吧,点起火来,衣服应该很快就能晾干。如果能找到什么洞穴就好了,今晚就能将就一晚。”
楚子凌指了指湖泊的上游,说道:“若是要找洞穴,得往山里找。”
路熹茗点点头,认可了他的看法。他们所处的湖泊上游是连绵的山川,而再往下游走,则是一条又一条的溪流,和长得有半人高的芦苇荡,而芦苇荡里多半是沼泽,陷下去便无力回天,自是不能碰的地带。于是,她便拎着包,揣着伞,和楚子凌一同往这上游走去。
“你这包里还有什么?”楚子凌真的有些好奇,边走边问道。
“哦,那可就多了,有一把小刀,一些胭脂水粉,铁罐子,辣椒粉,纱布,蓝晶,钱,还有你送我的金镯子。”路熹茗有些小骄傲,这不得叫我哆啦A梦,要是有手机就更好了。况且,她带的东西除了纱布,都不愁进水,想到此,她更加快乐起来。
“你...带这么多东西,不重吗?”
“重啊,那你帮我背吧,小弟。”说罢,路熹茗把包丢给楚子凌,而后者则是无奈得摇了摇头,又顺从地背上了。
两人就这么边瞎聊边收集着枯树枝,走到了一个瀑布前。他们借着初升的月色,隐约看到有个人,正在向瀑布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