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跟自己的大学舍友讲讲话。”
“她不喜欢说话,”唐繁说,“她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道理很简单,有的人天生就能从和别人聊天里获得价值,但有的人不是。你不可能用那种伤人的词汇来攻击她。”
唐骋有一两秒的时间没有说话,然后道:“一般来说,我给她的同学打电话,我说她什么,别人也就真的这么觉得了,你明白吗?”
“然后可能他们就会直接略过她,开始听我说的话。就好像他们不是她的同学,是和我有过什么交情一样。我没听别人为她说话过,反正我说了她什么,别人也就跟着我说她什么。”
“哪怕她没有问题,我说她有问题,别人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和我一起说,她有问题。”
这再正常不过了。
“我知道,”唐繁说,“可是现在,你不用拿身份地位来吓唬我,也没必要用利益来考验人心。我打电话来,并不是有求于某个人,只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你在问她以前的事。如果你还有兴趣了解的话,我相信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说的更清楚了。”
“现在我真的相信你是她的朋友了。”唐骋,“所以你完全可以说一说,刚好我的会开完了,有时间听人闲聊。”
所以他开始讲他们的故事,或许是他到了高中,终于可以正式参与进来的她的故事。
高中的时候,学生之间谈恋爱变成一件不能明说但很普遍的事。唐繁意识到这一点,是因为在自己的身边,不管男生女生,都开始不自觉的谈论起别人的长相、成绩还有家境。如果一个人三者都有,那他一定会得到很多拥垒。
秦鹤算一个,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有人谣传总和秦鹤一起玩的他家境相当不菲,这让他很头疼。
秦鹤说:“你小子头疼什么?别解释呀,就这么让别人误会呗。再说了,以前你们家不是确实很好——”他及时止住话头,谈起年级里的其他趣事。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谈论的没有什么,无非就是哪个班里谁和谁谈起了恋爱,谁家爸妈是做什么的,谁又考了年级第一,还有谁长的好看、被多少个人追这样的事。
同宿舍的陈梁廷有时在周末和他们一起出去,会神神秘秘的说:“隔壁班的女神又被别人表白啦。”
迟钝的唐繁到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她并不是只是他一个人眼里显得可爱,还有其他人也在注意着她。
可是等等——表白?开学才几个月,就有人对她表白?表白之后要怎么样,答应或者不答应,接着又是怎么样?
陈梁廷又说:“但是那个人被拒绝啦!”
唐繁暗自松了口气。他和那个据说向他表白的人互相认识,也算不冷不热的关系。以前没觉得什么,可自从那之后,他再看那个人,就觉得他又矮又胖,说话都是油腔滑调的样子,心生厌恶。
那个人被拒绝手机摆出一副很悲伤的样子,和他在班里的好哥们,甚至还跟唐繁,诉说起自己求爱被拒之后的痛苦难堪。
高中的男生之间讲所谓的义气。那个被拒绝的人刚开始诉苦的时候,别人还没有反应,可抱怨的多了,唐繁渐渐发现,他在拿她当自己塑造人设的工具,只要越在描述里表现出她冷酷无情的一面,就越能显示出被拒绝的他有多么可怜。
那个人的好哥们开始对她所谓的“女神”称号开始反感,甚至因为要维护自己的兄弟,所以对她的不理不睬发出嘲笑。
风声再一次传到唐繁这里的时候,已经变成她和那个表白的人谈过恋爱,但是又直接把那个可怜的被情所困的人给甩了。
在这个面目全非的故事里,最开始引起一切的那个男生,得到了所有听故事的人的怜爱,而她,成了故事里唯一的反派。
唐繁再也没有搭理过他,即使在那之后那个男生想要和他勾肩搭背,把他笼络成自己小团体里的又一个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