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如约而至,黎奶奶并不想大操大办,于是黎之之的父母在黎家别院设宴,邀请的都是至亲好友。
近来黎老太太与老友小辈们相谈甚欢,让她短暂的忘掉病情,精神矍铄。高兴之余,更是大方的展出自己的珍玩——一对儿从拍卖会上获得的唐代金镶玉龙凤牌。
这对儿金镶玉龙凤牌就在摆在厅堂显眼的位置,由江焰看守。来参加宴会的每一个人都会驻足细细观赏,然后啧啧称赞。
黎老太太年岁大,还在房间里休息,前来的小辈们则在前院的亭台水榭间玩耍或畅谈,黎之之被几个阿姨拉着唠家常,虽然极不情愿却也只能笑脸相迎。
就在她快要熬不住,找个借口跑路走人之时,黎奶奶在沈裴的搀扶下从宅子里走出,后面还跟着黎浣和余冰垚。
此情此景,黎之之感到诧异,不停地用眼神示意黎浣上前扶着奶奶。
待他们走近,黎之之终于忍不住凑近黎浣,没好气的问:“你怎么不扶着奶奶,是亲孙子么?”
黎浣无奈的笑出声,“亲孙子哪有沈裴香。奶奶看见他都笑开花了,更别提这小子还会哄人。”
黎之之忍不住吐槽黎浣:“平时挺能说会道的,怎么关键时刻就哑巴了。”
黎浣吃瘪也忍不住给黎之之添堵,“奶奶这是在挑孙女婿。”
不好的预感上头。
黎之之正要跑路,就被黎奶奶叫住:“之之你过来,陪我跟沈裴说说话。”
黎之之收回刚迈出的腿,老老实实的坐下,然后心不在焉的陪聊了一会儿,全程不是点头就是附和,完全不走心。
黎奶奶看出来了,提醒道:“之之,你跟小裴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专心点。”
“在学校经常见。”黎之之小声抗议,“奶奶,嫚嫚就快到了,我去接她。”
黎老太太一把将黎之之拉住,“小嫚是第一次来咱们家么?还用你去接。”
“趁着小裴今天在,奶奶有事要跟你俩说。”
黎之之已经猜到奶奶要说什么了,但是考虑到老人家的病情,又不能生硬的抬脚走人,只能用极为抗拒的语气说道:“奶奶… …”
黎老太太却坚持往下说:“奶奶年事已高,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们都成家。”
“您身体好着呢,别乱想,再说我还小,不着急,来日方长。”
黎奶奶自顾自说出心愿:“小裴是奶奶看着长大的,你从小也跟他亲厚,时常跟在后面一口一个‘哥哥’。现在你们都长大了,都是好孩子,适合亲上加亲。”
这一番话令在场的好几位都不淡定了,虽然他们心里清楚这是黎奶奶的希冀,但真说出口又是另一种感觉。余冰垚又气又嫉妒,双手紧握到指节都发白了,黎老太太出面,她就更没希望了。
黎浣看出了黎之之的难堪,主动替她解围:“奶奶,话虽这么说,也得看看他们两人的意愿。”
余冰垚赶紧跟嘴:“就是。”
黎之之正想着怎么委婉开口,就被沈裴抢了话:“我对之之的爱一直很坚定,也会同之之好好考虑的。”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黎之之身上,好像就等她表态似的。忽然,后面马场传来嘶鸣的声音,黎之之灵机一动说道:“马到了,我要去骑马。”
说完,她小跑着逃走,恨不得把裙子再往上提点,跑得更快些。
黎老太太摇摇头,对沈裴说道:“这小丫头就是被我们宠坏了,你多担待点。”
“女孩子就应该被宠着。”沈裴笑笑,“走吧,去看看之之骑马,我有点担心。”
一行人搀着黎老太太向马场走去,刚走到就看到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一匹白马嘶鸣着前蹄腾空站起,而黎之之就在这匹马的前面,旁边的牵马人死死的拽着缰绳。
“之之!”
沈裴和黎浣同时叫出声,然后冲出去,而之之显然受到了惊讶,如石柱子似的定在原地动不了了。
两个男人分工合作,沈裴主动英雄救美,护着黎之之离开危险区,而黎浣则跟牵马人一起拉拽缰绳,牵制住不受控的马。然而这匹马的力量惊人,又不明原因受惊,只想着逃脱。
瞬间,白马挣脱了两人的控制,扬蹄狂奔,而沈裴和黎之之两个人成了它主要攻击对象。
回过神来的黎之之尖叫连连,她没想到平日里那么温顺的白马怎么就性格大变,腿在此时也吓的抽筋,她推开沈裴绝望的闭上眼。
尖叫声不绝于耳,然而黎之之并没有迎来猛烈的冲撞,甚至没有感觉到丁点疼痛。她奇怪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沈裴倒地不起,烈马已经被好几个人牵制住了,更多的人往她所在的方向涌来。
“沈裴哥,你还好吧?”余冰垚围在最前面,脸色苍白,话语中拖着哭腔。
黎之之骤然明白:原来是沈裴替自己受了一击,这简直比自己被暴击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