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的换肾手术成功了,而且平安顺利的度过危险期。
这个噩梦缠绕了江家二十多年,如今终于消散,江父江母将黎之之视为全家的救命恩人。夫妻两差点没给黎之之跪地上嗑俩,亏得黎之之眼疾手快阻止了。
俩老人一合计,必须要请黎之之吃一顿,于是亲自邀请。黎之之架不住江家的热情也无法再推却,欣然前往,结果耿垒也来了,就连丛嫚也在场。
黎之之坐定后,凑近丛嫚耳边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丛嫚跟黎之之咬耳朵:“江焰邀请我的。”
黎之之费解,“为什么请你啊?”
丛嫚替江焰的一片心意感到惋惜,忍不住替他传达:“江焰这么做是不想让你尴尬啊。你想想饭桌上除了你俩,就剩他父母了,尴不尴尬。而且他妈妈还阻挠过你俩,尴不尴尬。”
黎之之只想想了个开头就尴尬的脚趾能扣出一座城堡,顿时了解到了江焰的良苦用心,拍拍丛嫚的手,“你们来得好啊!”
丛嫚看向江焰,满意的点点头,“说到底还是江焰考虑得周到。”
又聊了两句就开宴了,江父江母没有一句客套话,全都是发自肺腑的感激之言,令黎之之有些难以招架,幸好还有朋友在。
黎之之端着酒杯,分别和两位老人碰了下,动容地说道:“谢意我已经收到了,我是真的想为小禾做点什么。我把小禾当亲姐妹,您二位也别把我当外人。”
江母抹着眼泪,“小禾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黎之之最不会应付这种场合了,肉眼可见的尴尬,江焰赶紧打圆场,“妈,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可别哭了。咱们赶紧动筷子吧,菜都快凉了。”
刚开始气氛还有些紧,大家都还有些矜持,亏得耿垒活跃气氛与江焰疯狂聊天,场子渐暖。后来江家二老离席了,将场地留给了年轻人。
“解放了!”耿垒顿时垮下身体,没了坐相,恢复原形,“在座的都是熟人,燥起来。”
“好久没见,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丛嫚毫不嘴下留情。
耿垒嬉笑着,“你现在管不着我。”
然后又混不吝的对江焰下指令:“快上酒来。今天我给你帮忙,你得管我喝个痛快。”
丛嫚撇着嘴嫌弃极了,“江焰你别理他,他就是个酒蒙子。”
江焰笑笑,“没事,我知道他几斤几两。今天我有求于他,无论如何都得满足。”
啤酒上桌,耿垒迫不及待的下了半杯,得瑟的朝丛嫚勾唇,“还是我哥们儿对我好。”
黎之之被逗乐了,插嘴道:“你俩分手了还能在坐在一张桌子上插科打诨,真令人羡慕。”
耿垒哈哈笑说:“你跟江焰不也一样,而且还成了过命之交。”
黎之之反驳道:“当然不一样,我们又没交往过。”
气氛一下就冷了,耿垒见状张罗道:“喝起来!酒摆在面前不喝当画看呢。”
丛嫚也配合着,“咱们玩个‘当然了’游戏。手心手背选出一个人,其他人可以向这个人问任意问题,选中的人要回答‘当然了’,答不上来就要罚喝酒。”
第一轮,丛嫚当选倒霉蛋,黎之之上来就给出犀利一击,“你后悔跟耿垒分手了。”
江焰没想到黎之之会这么狠,露出担忧神色,但丛嫚一点都不介意,挑衅的笑说:“这才有意思!”
丛嫚毫不犹豫的端起面前的酒杯,“猛灌一口。”
耿垒嬉笑道:“这话听着真令人受伤。”不过他脸上丝毫没有受伤的表情。
第二轮江焰当选,丛嫚直接下狠料,“追之之太难了,所以我想放弃。”
江焰一杯酒下肚,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三轮黎之之被选中,丛嫚朝耿垒使了个眼色,问道:“对江焰还留有感情。”
这就是明知故问,拿准了她会沉默。
黎之之从丛嫚的眼神里看出得意,可是她偏偏不想让丛嫚如意,再说事实也的确如此。
黎之之挑起眉,懒散地说道:“当然了。”
丛嫚诧异的睁圆了眼睛,江焰更是呼吸一滞,耿垒激动的问道:“你当真?”
黎之之抿嘴一笑,“我已经回答过一题了。”
丛嫚用手肘捅捅江焰,“你听到了哈。”
还对着耿垒挤眉弄眼,“咱俩可都是见证人。”
游戏继续,结果又是黎之之,她认命的叹口气准备兵来将挡。
丛嫚忍不住奸笑出声,与耿垒会心一笑,“你刚才说对江焰还留有感情当真?”
黎之之面无表情点头,“当然了。”
丛嫚看向黎之之的眼神充满了探究,毫无破绽,根本看不出她的内心。
她瞟了眼江焰,从他的眼里看到的也全是困惑。
丛嫚急了,“你认真点,我们都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