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者,鉴也。参照查看之用,知其不妥之处可及时整理。
小鱼捧着翻箱倒柜,好不容易从床底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铜镜,失神的望着,镜子里仍然没有她的影子。
是这铜镜磨的不够亮吗?还是屋内的光线太暗,小鱼想着,立马又捧着铜镜跑到屋外,但她忘了现在还是晚上。
屋外光线并不比屋内的油灯亮上多少,只有皎洁静谧的月光柔柔地洒下。
月光下,小鱼举着铜镜,暗黄的镜面仍是朦然不见其形容,她有些失望的垂下了双手,手中的铜镜也随之滑落。
“咚当——”
铜镜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鱼茫然地回到屋中,睁着眼看着窗格上的冷月清辉,慢慢地躺在了床上。她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试图让自己睡觉。
但等了许久,她的意识依然十分清明,甚至还能听到窗外,被微风吹得“唰唰”作响的树叶声。
那细微的声响,惹得小鱼烦躁地翻了个身,不自觉地又睁开了眼睛。
但就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小鱼就愣住了。因为她看到房间的地上,躺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地上的人双眼圆睁,瞳孔扩散的眼睛青白灰蒙,脸色也隐隐发青。
那是一具尸体。青白的脸上布满了怨恨,而更令小鱼毛骨悚然的,是尸体的五肢都已被砍断,可以清晰地看到断口处不断地在涌出鲜血。
死气犹如无形的触手,从那具尸体上向着四处攀爬蔓延,慢慢地也将小鱼裹挟在其中。
这时,月光渐渐移动到了那具尸体的脸上,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上去鬼气森森,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小鱼感觉自己的手脚仿佛被冻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着眼睛看着那具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向自己爬过来,一步、两步……
由于尸体的五肢都已断裂,所以她爬行的姿势十分的恐怖怪异,小鱼呆呆的望着,甚至能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不要!不要!别过来!”小鱼绝望地呐喊。
“咚——咚——咚!”
屋外敲门声响起,小鱼猛然翻身下床。晨曦透过窗格洒在屋内的地上,一切都与平常无异。
小鱼小心地绕过昨夜那具尸体躺过的地方,几乎是贴着墙边摸着开了门。
“小鱼姑娘,冢宰派吾等相请,望姑娘今日能到冢宰府献舞。”
门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带着两个武士站在门口,自顾自地说着。
“冢宰?吾不认识。”小鱼的思绪还未从昨日那个梦中恢复过来,根本没有认真听门口那老头说了什么,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闻言,老者诧异地抬头看小鱼一眼,最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冢宰为内朝主宰,掌邦治,统百官,是当今王上的兄弟。”
“嘶~”小鱼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明所以道:“这样的大人物为何要找吾去献舞?”
“小鱼姑娘过谦了,如今朝歌城中,谁人不知汝的大名?今日吾家主人设宴,自然需要最好的舞姬,来为宾客们表演。”
老者的话让小鱼受宠若惊,赶忙应道:“好的,吾知道了。”
见小鱼答应了,老者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请小鱼姑娘随我们走罢。”
“现在!”小鱼有些惊讶,“不是说宴会在晚上吗?”
“宴会是在晚上,但冢宰府邸规矩森严,吾怕到时候小鱼姑娘不明情况,耽误了献舞。所以汝还是现在就随吾等回去,一来,先熟悉一下冢宰府的环境,二来,也好把一些府中规矩告知与汝。还有就是献舞的曲目也要事先商量沟通,以便能提前做好安排。”
小鱼听完老者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就准备出门。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小鱼目光幽深地望了一眼房间内的地面,那里似乎还流淌着一滩赤红的鲜血。
坐上等在门外的马车,过了许久,才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府邸。当马车停在府邸门口时,小鱼抬头望着巍峨的门庭,竟莫名地感到熟悉。
但没等小鱼细想,她就在老者和武士的催促下,被带进了冢宰府。
晚上的宴会,来了许多贵族和内朝重臣。在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中,小鱼伴着乐师们奏响的乐曲,开始翩翩起舞。
看着台下那一张张笑脸,小鱼觉得有些恍惚。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又都是那么遥远,她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就在她已经遗忘了的记忆深处,她回想这个场景。。
为什么会忘记呢?那个高坐于首席的中年男子,两鬓花白的头发,以及那双充满欲望的阴沉双目,都让小鱼从心底感到颤栗,以至于差点在台上出错。
乐舞结束后,小鱼逃命般的向大门跑去,可是守在门口的武士却将她拦了下来。
“为何要走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