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为净世妙树,供奉于天池之中,传闻中,有脱胎换骨,重塑真身之能。
帝神仁慈,开宗立派之初,给予了每个仙门的弟子,一次妙树下飞升的机会,可惜,真正的能脱胎换骨的只有少数,绝大多人,忍受不了挫骨之痛,中途便弃离。
直到现在,虽说凡入仙门的弟子,可去天池一试,也没几人能坚持多久,十几年前,一位弟子咬牙坚持到最后,结果骨头融了,落了残,众人闻风丧胆,再不敢轻易尝试。
净世妙树比起其他大杀四方,振聋发聩的神器,如隐世之物,后世对其记载不多。
虞啾啾没想过,薛寂千辛万苦从归墟来到昆玉,会是为了它。净世妙树乃神物,纵能逆天改命,重塑根骨,塑的也是仙骨......
仙骨非纯正之心不可得,与魔神联系在一起,怎么都觉得荒诞。
可那些弟子所言,让她忍不住浮起一个念头,或许,此时的薛寂,少时的魔神,心里存有一丝善念,才会万里迢迢从归墟来到昆玉,寻求仙骨。
历史上的薛寂,大概也曾如此,但他最终没能如愿,才有后来令诸界颤栗的魔神诞生。
他在昆玉期间,定是遭遇了什么,或许是遇到的艰阻太多,最终没能入仙门,抑或没能靠近净世妙树,又或是,净世妙树也未能助他塑成仙骨......
但无论是何缘由,倘若他成功了,身负仙骨,从此与‘魔’字便再无瓜葛。
那个涂炭生灵,暴戾肆虐的魔神将不会出现。
“玉灵,玉灵,”虞啾啾像无意间发现一个大秘密,激动道,“第二个任务,感化魔神,是不是就是助他得到仙骨!”
识海里的玉灵,不自在地扭了扭身。
“是的吧,”它话音奇怪。
意料之外,模棱两可的话,虞啾啾皱了皱眉:“有何不妥吗。”
玉灵:“当然没有,与此时的薛寂而言,若能重塑仙骨,本身是百利之事。”
虞啾啾:“那你为何犹豫。”
玉灵默了默,没有说话。
没能从玉灵那得到准确的回答,虞啾啾只有独自思量。
她百般推算,助薛寂塑得仙骨,都是百利无一害的事,仙骨非寻常可得,纵观古今,身负仙骨的,都是浩然正气,青史留名之辈。
而当世只有一人,就是周君衍,后世的君衍天帝。
若薛寂也能塑得仙骨,虽是后天仙骨,不及先天之能,也足以大大改变他以凡躯,在碧穹天艰难的处境。
最重要的,仙骨非纯正之心不可得。
薛寂既有想法上昆玉,求仙骨,说明他心里,一定向善之念,有资格作为仙骨的宿体,否则他何必如此费尽,作那无用功。
此时的薛寂,内心深处是向善的......
得出最终结论,虞啾啾呆呆蹲坐在薛寂掌心,只觉悬在心间的巨石落下,穿到这时代以来,笼罩在头顶名为魔神的阴霾,一下散了个干净。
柳暗花明,世界又灿烂起来。
一个心存善念之人,有何可怕。
“啾啾”、“啾啾”她在少年掌心蹦跶两下,雀跃不已。
不知她在欢喜什么,薛寂微眯了眯眼,一路走回破败的庭院,到了房间,将小山雀放在桌上。
被他抓到了,还欢喜。
......蠢鸟。
可她好像突然不怕他了,薛寂点燃烛火,小团子似的鸟啾,歪着脑袋看他。
灯帘下,她黑溜溜的圆眼,倒映着他的轮廓,纯澈、明亮的惊人。
薛寂被无数目光注视过。
厌恶、忌讳、阴险......
唯独没被人用这种,像是看到光亮,充满了信赖的眸光注视过。
仿佛认定他是什么大好人,不会伤害她一般。
薛寂紧抿着唇,许久,冷冷笑了。
虞啾啾看到薛寂转身,寻了片刻,拿出一条红线。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下一刻,阴影便落了下来。
风从窗缝吹入,放在桌面的烛灯,光晕晃了晃,很快,一条红线绑在了虞啾啾爪腿上,红线另端,系着沉甸甸的墨砚。
“别想逃,以后跟着我。”
虞啾啾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后知后觉,魔神是要养她的意思。
都绑起来了!
虞啾啾使劲扯了扯红线,硬邦邦的墨砚,对于一只小肥啾而言,足有千斤重。
“啾,”强扭的瓜不甜。
薛寂从来不管甜不甜,是他的就够了。
虞啾啾深吸口气,闷声蹲在墨砚边,她虽心中有打算,对少年消了些之前的惊惧,但她才不可能一直待在他左右。
一条红线自然困不住,虞啾啾静静等待,准备找时机,趁夜晚薛寂睡觉时溜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