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脸颊,冷冷注视着江桀。
“你什么眼神!”江桀暴怒。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从薛寂这个废物私生子眼睛里,看出与江槐羽周君衍等人相似的冷蔑。
“来人,把这个卑贱的魔族关进......”
江桀话说到一半,头顶上方的噬魔珠,绽放出刺目的华光。
方才的昏浊颜色,仿佛只是它为了这抹华光蓄力。
他脸色一变,将噬魔珠再次裹上薛寂的血,但这次,甚至连昏浊颜色都没有了,珠光一次比一次明亮。
“......”
“桀少主,未免太心急了吧,”底下人群中,周氏子弟嘲讽道。“好歹给你的宝贝珠子一点反应时间。”
平日江桀怎么欺辱薛寂,与他们无关,但事关魔族,江桀摆明了挑事。
若因薛寂,让碧穹天以为归墟与魔族有来往,势必对归墟的名望有损。他们不能坐视不管。
另个周氏子弟,跟着道:“桀少主,难不成拿的哪里的烂货,是个假珠子。”
江桀脸色铁青,戒律长老打圆场:“本就是魔俘冤枉阎野公子,眼下澄清,可谓皆大欢喜。”
他示意手下弟子,松开薛寂。
就在这时,阴沉着脸的江桀,突然发难,一脚踹在薛寂身上。
“来人,把他给我押着!”
他身后的仙家侍卫立即上前,将薛寂按在地上。
戒律长老挑眉:“桀少主,这是做什么。”
江桀瞥了眼台下出声的两人,又阴测测地看着薛寂,手掌一翻,坠了枷锁法咒的链子出现在手里。
正是昨日捆绑魔俘的锁魔链。
“虽说噬魔珠最后满是华光,但最初的魔气,却是存在过。依我看,为了仙门安稳着想,还是让他戴着这链子,把那邪恶的魔气牢牢锁住!”
“......过分了吧,”台下隐隐有声音,“他只是一介凡子罢了。”
江桀嗤笑,漫不经心的上前一步,正好踩在薛寂被划伤的手掌。
“什么凡子,过不了多久,就不是了,”江桀勾起嘴角,碾了碾少年修长的指骨,讥笑道,“人家现在是青尊座下弟子了!”
江桀刻意掩去了杂役弟子这身份,众人一听,下意识以为薛寂成了仙尊亲传弟子。
这等仙门弟子,人人梦寐以求的身份,竟叫薛寂拿去了,看来这二公子,也不是表面的人畜无害,好手段呀。
那些为薛寂说话的人,瞬间静默。
“......江桀少主说的倒也有理,那魔珠确实昏浊了,给他拴上锁魔链,才能叫人心安......”
“是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何况魔俘为何不冤枉别人,便要冤枉他,想来也并不无辜!”
戒律长老与地狱长老在旁,欣赏着噬魔珠,漠不出声。
本欲阻止一二的清规长老,想到江桀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恐怕他说了,对方也不会停手,徒惹一身腥。
他看着被按在地上,肩膀细微颤抖的少年,眼里露出几分怜悯。
倒是倒霉,眼下唯一能和会阻止江桀的,恐怕只有周君衍了,偏偏周君衍一早,受邀与姬映璇离了宗。
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雨,问罪台石地缝里,被雨水冲出了许多污秽赃物。
薛寂半张脸,被迫贴在脏冷的青石。
令人作呕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散,他被踩住的手掌,随着蜷曲的五指,在地面磨出了猩红的颜色。
江桀阴笑,锁魔链在地上磨的咔咔直响,宛如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看着薛寂这个周家嫡系,周君衍同父异母的弟弟,毫无抵抗之力,宛如蝼蚁般匍匐在他脚下,快意极了,只觉将归墟,将周君衍也踩在了脚下。
“听说你是冲天池净世妙树来的,”他将昨天嘴里的狗链,笑吟吟伸向薛寂脖颈。
“怕你不知道,打开天池的钥匙,是我师尊在管。这不,刚被我要来了。你老实点,说不定我就大发慈悲给你了。”
玉钥在江桀腰间晃荡,薛寂指尖发白,眼睛如兀鹫般灰冷。
他视线中晃动的玉钥,耳边肆意张狂的笑声,脖颈接触到的森冷玄铁链.......所能感知到的一切,一会在脑海里无限放大,一会又像离很远很远。
整个天地,全是令人作呕的东西。
少年的挣扎,怨憎,不甘.......在这刻,于阴暗中无限滋长。
杀了、杀了他们。
薛寂血淋淋的手指,猛地嵌进青石,他低埋的头,缓缓抬起,眼前一切几乎完全变得猩红时。
一个松果,忽地闯入了视线。
飞旋着,“啪”砸在了江桀脸上。
江桀大叫了声,捂着脸朝半空望去。
阴沉沉的天光下,一只背着荷叶小包裹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