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卓乐湛把江艺瑾送回了家。
江艺瑾站在自己家楼下向车里的卓乐湛打招呼:“师兄路上小心,下回我请你。”
卓乐湛挥挥手:“好啊我等你。快回去吧。”眼瞅着江艺瑾上了楼,卓乐湛才发动车离开。
回到家后,江艺瑾想了想,拿手机给黄皮耗子拍了张照。
在帝都大学指导后辈的祁炣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江艺瑾:【图片】
祁炣挑眉,这还是江艺瑾第一次发早安晚安以外的内容,不过他没点开看,继续指导后辈的问题。
完事儿祁炣就站在那儿看江艺瑾发的消息,是一张皮卡丘玩偶的照片。
什么意思?不太懂。祁炣皱着眉凑近了看双指放大的图片也没看出名堂。
“师兄,师兄?”娇小可爱的小师妹踮起脚也想看看祁炣在看什么。
祁炣摁灭屏将手机揣兜里:“嗯?”
楚又夏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师兄你最近在忙自己的软件开发吧?只有你和纪湘师兄两个人会不会很忙?”
祁炣注意到楚又夏耳垂上小巧简约的银质镶钻园耳钉,想起了什么,说:“不算很忙吧,还找了个外校朋友来帮忙。”
“是吗?”楚又夏表现出高涨的热情,“师兄你看我怎么样?我也想加你的组。”
“嗯.......”祁炣斟酌,手上拿着资料夹在肩头磕了一下,“你才研一,不用那么早急着实践,好好学习吧。”
楚又夏撇嘴:“师兄嫌我菜呗。”
祁炣已经走了,留下挺拔的背影:“我可没这么说啊——”
转眼十一月就来了,津城地区的冬和秋没有明确的分界。你能感受到空气变得凌冽的割你的皮肤,也能看到橙黄萧瑟的树木植被。
说来有意思,江艺瑾家在很北方,那儿比津城冷的多,不过她是一点不抗冻,天儿冷下来就不大有精神,像猫一样喜欢窝在暖和的地方。
同师门的都笑江艺瑾,每天在工位上腿盖毛毯,手捧热水袋,喝着保温杯里泡枸杞,活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江艺瑾笑他们年少轻狂,不知养生要乘早。
这天江艺瑾趴在加热垫上午休是被几个回来很兴奋的师弟师妹吵醒的。江艺瑾被吵醒就头晕睁眼看这几个小孩儿一身寒气像刚从外面回来的,叽叽喳喳说着外面下雪了。
津城下雪是挺稀奇的。江艺瑾按了按太阳穴也忍不住向窗外瞟了一眼,可惜还是萧瑟的秋景。看了眼手机,巧了,今天是立冬。
明天是双休,彭新荣特许这帮孩子早早放了玩儿去。以至于江艺瑾从津城大学出来缩着脖子走在路上,天还没黑,雪早就不见踪影了。
江艺瑾撇了撇嘴,这雪下的小气吧啦的,有点想家了。
在等公交期间,江艺瑾刷到纪湘一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文案:下雪啦下雪啦,附上一张薄雪掩秋树的图片。
江艺瑾心念一动,从津城到帝坐高铁只要半小时,去一趟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再说走就走这一块江艺瑾想来执行力满分,正巧查到最后一趟去帝都的高铁在晚七点。江艺瑾指尖停顿在【购买】那一栏,久到寒气将她指尖的血液冷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滑动一下切到微信界面,将通讯录往下翻,最终却按停了快速掠过的页面,什么也没发出去。往常回家的公交车到站,江艺瑾没有上,转身与公交车擦肩而过,走向地铁站。
当江艺瑾坐在驶向帝都的高铁上时,身边乘客的嘈杂声还是让她觉得很不真实。这个一时兴起的念头还是太唐突,太草率了。可江艺瑾看着握着咯手的身份证,笑了。
什么人会随身会带着身份证买了票说走就走啊?
因为那层薄薄的初雪,江艺瑾来了,也看见了。
帝都的雪下的小,天上还在飘,地上已经化的湿漉漉一片了。江艺瑾来帝都没有目的,所以去哪里都算新见闻。于是她在火车站门口的地铁站自助售票机上随便挑了个顺眼的地名买了票,上了车。
这趟地铁人很多,江艺瑾靠在角落里玩手机。她注意到这趟车上跟她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很多,于是没带耳机,她有个羞于启齿的秘密,她喜欢在这种公共场合窥探别人。陌生人的聊天内容,手机消息,江艺瑾受到的礼教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她会把看见的、听见的当作在保守秘密,烂在肚子里。
跟着这帮年轻人下车,江艺瑾才明白她选的地名是什么成分。
这里是大学附近的商业区!也就是说帝都大学、帝京大学都在附近。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但“来都来了”,是每个中国人都无法拒绝的理由。江艺瑾在小商店买了口罩,捞起兜帽带上,跟着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们坐上前往帝都大学的公交。
帝都少见雪,祁炣本科院校B大所在的沿海城市更是。当年还是纯情少男的祁炣也曾幻想过和江艺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