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开了。
可能因为维达刚刚挣扎了一会儿,枕头被蹭得移了位置,莱姆斯看到了枕头下面露出来的黑色的东西。
皱眉看了一眼,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往上拽了一下枕头,看到了那个东西的全貌——那是一把手.枪。
除了惊讶,脑子里还没有产生任何想法,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杯子。莱姆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维达。
她吃完药,一下子又落回床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顺手拽了拽被子,舔舔嘴唇,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又睡了过去。
莱姆斯拿着杯子走了出去,脑子里都是那把枪。
*
维达再醒来的时候,已经退烧了。
她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天窗照到床上。
早上?中午?下午?维达想着,又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盒和杯子,恍惚间记起来有人一直在照顾她。
她吞了吞唾沫,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一个硬核,喉咙干得发痒,稍稍一动就疼到耳朵里。
嗓子发炎了。维达按了按自己的脖子。
鼻子也堵着。她用力出了一下气,然后又气恼的吐了一口气。
她特别容易喉咙发炎,然后发烧,最终鼻塞。似乎每个季节都要来这么一次。虽说每次生病都很难受,但说实话,她已经习惯了。
维达翻身下了床。
她披了一件外套,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有着一股香味儿,还有煎东西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维达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四肢发软,慢吞吞的走过走廊,按着胃,咽着口水站到了厨房门口。
莱姆斯背对着她,正在煎东西。
维达倚着门框,默默地看着,似乎又听到在她意识模糊时的温柔的安抚声,隔一段时间就要喂她喝水。
她很久没有被人照顾了,生再严重的病也是自己勉强喝水吞药,尽量忽视一切不舒适,逼自己睡着——睡着就好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维达的鼻子突然酸了一下,眼圈热了热。
莱姆斯没有发觉站在身后的维达,他探手拿起了一罐盐,撒了撒。他没有穿斗篷,穿着维达挑给他的长袖T恤,有弹性的布料把他的后背勾勒出来。
维达朝他走了几步,看着他的后背,轻轻地靠了上去。
她的鼻尖埋在莱姆斯的脊背里,闭着眼睛,双手按着他的后腰。
莱姆斯握着盐罐的手僵在空中,他扭头看了一下,他的视线越过肩膀,甚至看不到缩在他身后的维达的全部身影。
“谢谢。”维达低声说。她的嗓子很疼,说话的时候,语句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短促又含糊不清。
莱姆斯没有说话,他整个后背都是僵硬的,连带着舌头也僵在了嘴里。
厨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油在锅里沙沙跳跃的声音。
莱姆斯背后的维达突然吸了吸鼻子,“你在煎什么,我闻到糊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