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素仪温婉地抬头看着忽然出现的年轻女孩,笑着说:“请坐,小姑娘,并未打扰我,我正准备喝茶,你习惯喝茶吗?”
温光熙笑嘻嘻地点头,曾素仪挺喜欢这个爽朗的女孩子。
后来温光熙随父亲告辞回家的时候,曾素仪相送到了门口,她摸了摸温光熙柔亮的头发说:“好孩子,有时间常来陪阿姨坐坐。”
温光熙本以为此番上门致歉顺利,温岐山就会放过他了,可是一回家之后温岐山就在家里宣布了要她禁足的消息。
在家被父亲盯着干坐了整整3天,温光熙才等来了姑妈好一番劝说,并且再三保证也会好好看着她之后,温岐山才同意姑妈把她接走。虽然这件事陆坤也很无辜,但被禁足的时候温光熙还是每天暗骂他800遍。
正是初夏的时候,京市已然有些燥热,陆坤去了一趟鲁市,鲁市虽凉爽些,但陆坤此番并不是去避暑的。
车子在蜿蜒的盘山公路开了一圈又一圈,陈然在驾驶座全神贯注,陆坤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两人过了几处岗哨查验身份,才终于到了半山腰的云华会所。
陆坤打小长在景山,在他那个区域除开各支派系,他的玩伴或者能一起玩的便只有那几位,邓家的邓皓霖、胡家的胡毓秀、龚家的龚稔康,本有还有另一家但陆坤只听他家老爷子提过一句“可惜了”,并没见过人。
胡毓秀早几年嫁到了华市,如今倾尽资源扶持夫家,龚家在他们上高中时家中出了一些变故,龚家费了不少关系把龚稔康送出国了,这样的情况即便日后见面还能有些朋友间的情分,但再也算不得一个圈子的人了。
陆坤今日来见的是邓皓霖。
警卫员退到了一边,邓公子已经站在门前的那棵参天古树下,高大、健朗的身形被站出了几分痞气,陆坤却知道邓皓霖闲散站姿下潜藏的危险,陆坤从小练击剑,且练得还算不错,但如果要和邓公子动真格的,他过不去一分钟。
陆坤下车,与邓皓霖握手碰了下身体,两年前邓皓霖随父亲调往鲁市,两人就再没有见过面了。
“老爷子可还好?”陆坤在外一贯礼数周全,此刻难得好友相聚,他也是以有些懒散的姿态与邓皓霖一起躺在休闲沙发上聊天。
邓皓霖转过头弹了一下烟灰,吐出一口烟圈后略有几分不满地说:“挺好的,就是一贯的迂腐:“你家老太爷呢?”
陆坤笑笑,幽深的眸子看向窗边说:“爷爷不太想管事了,他说我爸不是这块料,倒暗示过我几回,可我的路不是早几年就选定了吗?”
“坤子你呀,我家老头倒是喜欢你这性子,他说我做什么都没定性。”邓皓霖按灭了烟头,双手交叠在脑后,散漫地曲起腿。
陆坤只是笑笑,他甚少抽烟,此时也点了一根,烟圈明暗间陆坤问邓皓霖:“查不到吗?”
“嗯,保密等级很高,我找机会问问老爷子吧。”邓皓霖说着跷了一下腿又侧头看向陆坤问:“你说你被解除婚约了?许家那小姐不是文文静静,从前挺爱跟着你的吗?”
也就是在好友面前,陆坤不太在意地摆摆手直说:“也没说过几句话,人家有心上人我也不好阻着,我不走那条路,婚事便自由许多。”
“啧啧,这我倒是羡慕你呀!”邓皓霖又点了根烟。
陆坤明白他的意思,邓皓霖的姐姐早就嫁到了鲁市打开关系,他也逃不脱这条路。陆坤说:“你既然明白便早做准备。”
下午邓皓霖喊了他姐夫和当地一哥们和陆坤一起打牌。陈然就与邓皓霖的跟班、会所的警卫队长在旁边打扑克,陆坤手气不错,但见邓皓霖背得很,就估算着给他放了两张牌,邓皓霖气性才好些。
金钱女色是在他们这个圈层里的人大约都要沾点的,不然关键时候办不成事,关系牢靠不牢靠,关键的点位上不仅仅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大家的有没有“同流合污”,能不能“同生共死”,利益绑定了做起事情来大家才放心。
可许多人迷醉于酒色名利,陆坤则许多时候对这些并没什么很高的兴致,但是有需要,每一样过过场子陆坤也不是不能行。
天快暗下来的时候那当地哥们提议去玩玩,在场的几人都明白意思,邓皓霖他姐夫摆摆手就撤了,邓皓霖自己倒是想去,可最近老头子关键时期,要是从他这里出了篓子,他摇摇头,那小哥自讨没趣,摆摆手也告辞了。
就剩他俩去打桌球了。
温光熙掐指算着在姑妈家的日子,姑妈只允许她每天下午可以出去逛逛,晚饭前必须回来,晚上得在家陪着堂弟宋家豪学习,温光熙央求了很久,非常确定姑妈不会让步了。
这几日杨昊给她发许多消息说:“温大小姐,你再不来这场子都没得意思了。”温光熙都没有回复,她也很无奈呀!被禁足的事情她只和沈安说过,这期间很多人找她,但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一贯“粘她”的许殿倒是没问过她。
第六天下午“放风”回来的温光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