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这孩子花钱还真不含糊。”
生产队里还没见过这么大手大脚买零食的孩子,
“我家星儿懂事多了,从不乱花钱。”莲花也暗戳戳说小豆坏话。
罗婶也赞同女儿的说法,“以后安青儿要是嫁给了大宇,得让大宇好好管教小豆这孩子。”
大宇就是罗婶给安青儿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
罗婶还没放弃说亲的事,虽说安青儿表示反感,可好女怕缠郎,罗婶觉得只要死缠乱打脸皮厚,就没有追不上的女人。
罗婶这边不让男方放弃,那边莲花仗着丈夫给安青儿介绍了工作也不停地撮合。
安青儿有时候出门,那男的就会骑着单车不远不近跟在后头,安青儿心里很烦,但是也不敢和男方闹翻,只能视而不见。
“青儿妹子,虽说之前你拒绝了,可只要你现在回头,也不晚,人家男方还是在等着你的。”莲花和安青儿下午六点多吃完晚饭在外聊天说事。
安青儿很是无语,又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没底气去勇敢反驳莲花。
这天是安青儿去钟医生那里正式上工的日子,杨五谷在家修葺屋子看守商柜,安青儿带着小豆一起去了钟医生那。
今天正好给小豆再换一换药。
小豆手指头上包扎的纱布扯掉,疼得小豆仰头蹦着脚哭,安青儿在旁边帮忙摁着小豆。
纱布扯掉牵动伤口又是留了血,钟医生直接又要包扎的时候,安青儿叫停,“钟叔,每次包扎拆掉,小豆这伤口都得折腾一回,下回您换纱布时又得出血,这样反反复复小豆受苦。”
钟老头嫌烦,“大家都是这么包扎的,就你们知青事儿多。”
安青儿心疼小豆,边哄着疼得抽泣的小豆边想了个办法,“要不这样,在伤口上抹点药膏再包扎,这样伤口凝固后也不会和纱布黏在一起,下次换纱布就不会扯动伤口流血了。”
“.…………”钟老头惊讶地张大嘴,随即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钟老头去破烂的药箱里翻找,找出了自己用中草药熬的药膏,把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小豆出血的伤口上,随即又缠上纱布,“两天后再来换。”
“伤口一直这么封着是不是也不太好?”安青儿总觉得小豆这伤口有些狰狞,肉都翻了出来,手指新长出来的软肉湿乎乎的。
钟老头又觉得安青儿说的有一点道理,“两天后直接拆了吧,不用再来我这里换纱布,要是有别的情况再来。”
给小豆包扎好,钟老头给安青儿安排了今天的工作,让她去大队底下各个生产小队收荷叶。
安青儿从大队里借来板车,开始拉着小豆一家家去收荷叶。
藕塘都是大队的公有财产,所以安青儿收荷叶也不用给钱,反正收来的东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各个生产小队的人帮忙割荷叶,安青儿在一旁帮忙,小豆趴在板车上晒着太阳很快入睡。
有村民看着小豆睡了便往小豆头上盖了顶荷叶,这大大的荷叶好歹能替小豆遮挡着太阳的炎热。
见小豆睡着了,安青儿安心地劳动,将村民们采摘的荷叶用东西捆住,五十张为一捆。
虽然劳动很累,可能凭劳动挣粮食,安青儿心里美滋滋的,自从几年前成功返城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经地劳作过了。
“呜~”小豆的大哭声突然传来。
安青儿心里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小豆已经醒了,头上的荷叶还老老实实地顶在头上。
小豆哭得嘴张得老大了,另一只手捂着割伤过的手指,而这孩子旁白是骑着单车笑着哄着的大宇。
安青儿赶紧跑过去看,小豆手指头包扎的纱布又渗出了血丝。
“不好意思啊,我这骑车没注意她趴在这睡觉,就碰到了她手指。”大宇笑着和安青儿解释,还不忘哄小豆几句。
小豆趴在板车上睡觉,两只手伸在外头,田间的小路太窄,大宇骑着单车不太稳,车身一歪,压到了小豆的手。
“小豆是乖孩子对不对,别哭了啊,叔叔请你吃糖。”大宇笑。
安青儿气不打一处来,她家小豆哪里都好,就连长相都是极好的,本来小豆手指受了伤破相安青儿就一直担心留疤来着,现在反复受伤,也不知压到了骨头没有,安青儿气得要死。
田间小路本就不宽敞,这人没事骑着单车到处跑啥跑,安青儿心里有怨言。
但是想来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安青儿强忍着怒气没和大宇说重话,抱着女儿走远了些轻声哄着,
“小豆,回家去你爸爸那儿好不好?”
“不好,爸爸那儿不好玩。”小豆用肉嘟嘟的小手背擦眼泪,另一只小手搂紧妈妈的脖子。孩子都喜欢在外面玩,安青儿在外和村民采荷叶,小豆觉得比在家好玩。
“晚上请你们吃饭吧,”大宇把单车放好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