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不够,还要自个儿彻彻底底地入了魔道才成。
不愿在伤情上多作言语,又川转而问起沈霎的近况。
柳月微面上笑笑,说:“还是老样子。”
如此,又川也只能在旁边干巴巴宽慰几句,心里却有了几分揪痛。沈霎如今昏昧或许没什么感觉,但她见过沈霎清明的样子,总难免为她难过,现在自身尚不安定,前路渺茫无辨,又因西桐的话不安宁,想到沈霎就多了分自伤。毕竟这个世界,只她和沈霎最相似,沈霎是她的乡人。
再说两人自同一个世界而来,有一样的认同,只凭这些,沈霎天然地就让她生出许多亲近。而沈霎现在无知无觉地困于这么一副身躯,不知道今夕何夕,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要归于何处,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知道自己所牵所念。
又川又觉得她或许算得上幸运,因为无知无觉,无牵无挂,不必时刻拒绝此方世界,也不必时刻牵念彼方世界,不必恐惧,不必伤悲。
不过换她自己这样活着,她并不愿。
大概因为沈霎终归是柳月微的伤心处,这几月也许又磨去他不少心性,这时并不愿多言,三言两语间便转回了又川身上。他看向又川,似乎有些可惜:“冬月中三十三剑阵开,如今看来你是赶不上了。”
又川抬起两只胳膊拍拍打打,表示自己恢复良好:“过几日我就好全乎了,稍假几日,总能去试上一两阵。”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她可不愿错过,而且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也要上,前面这一遭她不去受伤探个底,不然后面出了汲露殿她可能就要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