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晴好,又川在墙边的树底下纳凉,养伤这段时间她总是有些发懒,这时也不例外。
当时凤十七走后,苏谙济对她说,凤十七所托之事向来是多有危险,她断不能再轻易应允。然后他好像是有几分耍脾气的,他说,凡是讲求先来后到,应当先了了他的才是。
当时又川就不由笑了几下,连连说是,她应当先了了他的才对。其实她答应苏谙济的时候都没怎么放心上,这次想着要去南地也没怎么想到说要把苏谙济之前所托之剑炼了,苏谙济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又川便暗暗想着,是有必要在回去前送苏谙济见礼物的。
后来苏谙济说,她若想好了去南地,他便随她走一遭。
其实又川知道,现在那把剑是她的,却也不是她的。苏谙济愿意和她去,多半也是担心到时牵扯过多,她不好应付。
察觉到苏谙济走过来,又川边收起摊在面上的书边直起身来转头看过去,见苏谙济朝她伸过手,又川便将手边的书册递了过去,一时笑他也惫懒许久。
平静的日子里,又川总是更为无知无觉。落雨的日子里便想着总会出太阳,炽热的天里便想着总会有雨下,好像她有着无穷无尽的明天,而因着这份无穷无尽,她似乎总会心宽许多。焦躁似乎离了她许久,乃至于她在某日雨中听到蝉鸣的时候,猛地觉得回家的急切似乎也早被她遗忘了不知几个春秋。
离别的姿态未必好看,但该离别时,总是要离别的。
于是又川说,该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