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些没趣似的,随意叫住了刚才的一个人,将琵琶半扔过去,说琵琶不要了,送他了。
便见那人满天欢喜地走了。
曲生白说他们见过。又川答是。
“如此,我当唤你师妹?”
“是,师兄。”
于是曲生白笑,带着戏谑,笑完了,才说:“这么说,你不是来杀我的?”看来上次是连同她也记住了。
又川却说:“我琵琶听得不多。”
曲生白问:“琴曲如何?”
“好。”
于是莫名其妙达成了一个听琴曲的约定。
第二次偶遇,又川是在采药归来的山路上。
空气里突然血腥,又川意外进了某法阵,里面尸横遍野,曲生白也在。只听他说,这是我同门,莫害她性命。
又川得以脱身。
第三次偶遇,是在某次宴会上。又川依旧是因为炼制东西送过去而赶上了。
而这宴会,也果然没辜负她偶尔还会犯的ptsd。
这宴会的来客有些混杂,曲生白也在其中。
又川还在这里见到了陆知奇。当然,又川也与陆知奇毫无交集,也因此,又川现在也不认识凤十七,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给他打炼的武器。
现在的陆知奇手中也有一把利剑,却不名湛星,也非她所炼。他用得更多的是手中的一把长枪,名为挑月,以前的陆知奇如是。
到底是放浪许久,也到底是那名声实在过不得耳,前几日临出的事便被安到了曲生白头上,很快他便成了被声讨的对象。
又川在这庄院里待了两三日,模糊有些印象,稍微理一下思路便知道不对。
曲生白救过她一回,于是又川想也不想就强出了头。但是兹事重大,自然,又川也知道自个儿把人得罪狠了。
意外的是,与她素不相识的陆知奇帮了她一把。
与又川感知的周围不同,陆知奇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尽管各种世事免不得变化,也少不得攻讦。笔直如光线穿过玻璃还会屈折,照到镜面上还会发生反射。但陆知奇就好像真的没有变过,只是依旧正直地行走着,如寒风中挺立的一棵松。
而曲生白见有人为他出头,席上似乎也不领情。
后来再次见到时,曲生白说又川那样强出头只会害了她自己。他还说:“多点白,少点白,有何不同?”
又川说:“你若有点白,便是有点白吧。”其实她也没替人在乎,不过是为那久远的触不及的哀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