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在露台吹着冷风,一束清冷的月光泻下,洒在身上没有重量,唐姿柔在怀念着彪爷。心中回想起彪爷健在时的一幕幕情景,从十三岁时起的日日相伴,唐姿柔清楚地记得,是彪爷一点点将她栽培成人,一点点教授她的一身本领。
每每一想到那样厉害的彪爷到头来是落得这样的下场,唐姿柔的心就隐隐作痛。
从小到大,再没有人像黄爷跟彪爷这样的长辈对唐姿柔那么好,唐姿柔十分不明白,为什么上天不能善待那样好的人。
自己的亲生父亲不要自己,自己的继父想要侮辱自己,自己的亲生母亲曾两次为了金钱出卖自己……回想起来,每一件往事对唐姿柔来说都是残忍至极的。
“在想什么?”唐姿柔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竟是阿尹。
“没什么,在想黄爷跟彪爷。”唐姿柔脸上的神情总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阿尹竟坐在了唐姿柔身旁,第一次尝试跟她攀谈:“对不起,我曾一直讨厌你。”
“不重要,我也不喜欢你。”唐姿柔浅浅一笑,有些轻蔑。
此时,阿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过去我总认为你个性太冲动,会拖累了阿苓,但现在,我想我错了。”
说到重点了,唐姿柔转头认真地看着阿尹,严肃地说:“你错了,我可以为她扫平一切障碍,就算不要命,也要保她周全。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
“嗯,我发现了,你的世界是围绕着阿苓转的,难道你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吗?”阿尹头一次对唐姿柔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唐姿柔凄然一笑,道:“如果十三岁那年没有遇到苓,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苓的出现让我的存在有了意义。”
月色隐去,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夜太凉了,人们也早已纷纷入睡了。
眼看留给夜晚的时间不长了,阿尹道过晚安后就准备回房了。
“喂,”唐姿柔最后叫住了阿尹,“你要一辈子对阿苓好,不准欺骗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希望你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样!”
愣了一下,阿尹还是满口答应了,但是他不明白为何唐姿柔如此不信任男人,不过这个承诺对阿尹来说也是沉重的负担,因为他跟黄苓的相识就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之上。
只待真相大白之时,黄苓能理解自己,这便是阿尹唯一的愿望。
回到房间的阿尹吃惊地发现黄苓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
一见到阿尹回来,黄苓就扑进了阿尹的怀抱,就像个普通的女孩。
对怀抱里的这个女孩,阿尹是又爱又怜:“怎么了?”
紧紧靠在阿尹肩头,黄苓疯狂地摇着头,只是想要赖在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多待一会儿。
“你现在不是坐馆了,以后怎么打算?”阿尹忍不住问。
猛然想起,黄苓柔声说:“阿尹,陪我回一趟爸爸的老家,我想带爸爸的骨灰回去跟妈妈葬在一起。”
不管黄苓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阿尹都是会答应的,更何况还是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
跟唐姿柔不同,黄苓从小就对爱情有着热切的渴望,只要遇到了她认为对的爱情,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不管不顾。她不怕受伤,只要能够得到爱。
没有让唐姿柔陪同,只有黄苓跟阿尹两个人上路,带着黄爷的骨灰回G城的老家。
怀着无限不舍与思念,两个人将黄爷跟黄嫂的骨灰安放在了一起。人生总是这样兜兜转转,到最后说不定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那天,天空飘着丝丝绵绵的小雨,黄苓一袭黑衣,眼中不断溢出泪水。曾经有多恨自己的父亲,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别这样了,能跟你妈妈在一起,黄爷在下面一定很开心。”阿尹想要安慰一下黄苓。
其实黄苓心里都明白,再多的悲伤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只不过她始终需要将这份哀愁排遣一下。
在这本应是很平静的时刻,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一帮挥舞着砍刀的人。他们举着刀凶神恶煞地冲着黄苓他们而来。
刚才还沉浸在哀思中,黄苓突然受到了惊吓,不知所措地躲在了阿尹的身后。
阿尹用力抓起黄苓的手:“快跑!”
两个人飞快地奔跑着,可来人太多,很快他们就被阻挡了去路。
为了保护黄苓的安全,阿尹想尽办法抵挡着一切,万分艰难之下,踢掉了当中一个人的砍刀,他顺势抢下了这把刀。
就靠着这把刀,阿尹拼了命地杀开一条血路,长发飘飘的黄苓则紧跟在阿尹身后。
刀光剑影,他们艰难地在绝望中求生。那刀锋碰撞的刺耳声音,像是死神的呼唤。
纵使阿尹身手再好,终究还是被砍了一刀,受了伤。
他们根本还来不及有所松懈,来不及顾及疼痛,阿尹一面挡着纷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