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悦懵逼时,旁边出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手里拿走火柴,用钳子夹出烧了一半的干草,默不作声点燃干草放进灶里,握住钳子刨了两下,干草成功烧了起来。
周曜又塞了捆干草进去,然后放柴火。
橙红色活跃倒映在温悦黑亮的眸子里,还是有些苍白的唇瓣微微张着,惊讶和尴尬并存。
“照你这么烧,一百盒火柴都不够用。”周曜语气淡淡。
他半弯着腰,高大宽阔的胸膛在温悦身后几厘米远,晃眼一看,像是将温悦拥在怀里似的。
两人离得很近,嗅着男人身上清新的皂角味,温悦没出息的红了脸。
“我想烧水把家里的东西都洗一遍。”她垂着眼,睫毛颤了颤,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上烧起一抹红。
周曜没注意到不对劲,确定火不会再熄灭后便直起了身。闻言瞥了眼端坐在板凳上的小姑娘,眼神在她纤细手腕上扫了一圈,“行。”
水烧开,温悦往水盆里兑了点冷水,舀了两瓢热水端着往外走。
周曜把房间里的桌子凳子都给搬出来放在了院子里,地上那些家禽排泄物被他用扫把扫到了另外两家人的门前,整理出了一片干净的地儿。
这个点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周曜随手脱掉深蓝色外套,露出里面那件白色汗衫。
天气闷热,他身上冒出细密汗珠,沾染晶莹汗水的麦色肌肤,在阳光的氤氲中展示出漂亮有力的线条。随着动作,健硕的臂膀浮出鼓胀的青筋,爆发性力量十足。
弯腰时衣服上卷,露出劲痩的腰肢,宽肩窄腰,腰肩比绝了。
这身材真好。
温悦瞥了一眼,又瞥一眼。
周曜随手将扫把丢在台阶上,接过温悦手里的木盆:“我来洗。”
温悦话还没说出口,周曜已经拿起桶里的抹布在桌上擦了起来,桌上的污渍立马没了一半。
这行动力,真是杠杠的。
“你干活真利索,真有力。”温悦笑吟吟的夸了句。
周曜嗤了声,没搭理。
温悦瞧他干得起劲儿,拿着扫帚进房间,将地上的灰尘扫了扫,回头抖了抖床上的被单。
有股霉味儿。
现在洗是来不及了,先拿出去晒晒。
她抱着被单往外走,搭在唯一一杆没有衣服的晾衣架上拍了两下。
周曜已经洗完桌子开始洗凳子了,温悦挂好被子又进入房间,整理书桌上乱糟糟的东西。没用的丢了,还有用的放在旁边,待会儿洗洗。
说实话,蚊帐她也想拆下来洗掉,但不会拆。算了,待会儿让周曜来拆吧,温悦拍拍手,扭头去整理其他东西。
“曜哥!哥!”
周曜听到院子外的声音,撩起眼皮看了眼。院门外站着俩青年,咧着个大牙笑得灿烂极了。
他没吱声,俩人自个儿熟络地走了进来。
“哥,你干嘛呢。”方石涛挠了挠脑袋。
周曜瞥他一眼:“在洗澡。”
方石涛:“啊?”
“笨,你看不出来曜哥在洗家具啊,还问。”任业良拍向他的脑袋,随后上前帮着搭了把手,“哥,村里人说你把自个儿媳妇打进医院了,咋回事儿啊?”
“他们瞎传的。”
周曜没有过多解释,随手将黑黢黢的布丢进木盆,看着洗干净的桌椅心道原来它们不是黑色的啊,还以为它们原本就那个色。
忙完了才对两人说:“有事儿?”
“有。”任业良压低声音,“哥你忘啦,孙老板明天就从申城过来了,我们托他带的东西……”
周曜愣了一下,最近事情太多,确实忘记这茬了。
见他没回话,任业良嘿嘿笑了两声,挤眉弄眼道:“忘记也很正常,哥刚娶了媳妇儿,是得甜甜蜜蜜几天。哥,有媳妇儿的感觉咋样,是不是很幸福?”
“滚犊子。”周曜抬脚踹过去,“想知道自己找个媳妇儿。”
甜蜜幸福个屁,结婚第二天他就后悔了。
奶奶去世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能成家,所以出完孝期,周曜就找媒婆去温家提亲了。他爹当初救了温家老大一命,两家人当时订了娃娃亲,后面每年都有来往走动。
周曜见过娃娃亲对象,不过接触不深,不算太熟,只知道娃娃亲对象还在念书,据说成绩很不错,有机会能考大学。
他上门提亲也想过,要是对方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他现在也不是很想结婚。
提亲的时候温国强并未完全拒绝,只说要考虑两天,后来说他二弟的闺女温悦想要嫁过来,问他同不同意,周曜一口就应下,心想跟谁结婚不是结?
谁知道结了婚那小媳妇儿对他没一点儿好脸色,成天耷拉着脸丧里丧气哭哭啼啼的,好似欠了她百八千块钱,两人都是分房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