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和几个姑娘撺掇着林鸢上了崖边的秋千,不一会儿,树下便聚集了几个骆溪小伙子。
“那个汉族女人好瘦啊。”
“嗯,太瘦。”
“嗯,太白。”
骆溪小伙子们仗着林鸢听不懂,议论着。
林鸢则沉浸在荡秋千的喜悦中:“好好玩啊!阿莫!上来一起阿!”
林鸢朝阿莫招手,阿莫笑着摇摇头,不时往驿站的方向望去。当刘若柏和姜郎两兄弟的身影在路口出现,阿莫赶紧跑过去推阿坤:“快,快上!”
阿坤见刘若柏跑过来,便跃上了秋千,林鸢吓一跳,阿坤朝她眨了眨眼,手倒是不敢造次。
刘若柏气喘吁吁喊道:“林鸢!快。。。快把他踢下来!”
林鸢道:“不行阿!这样多危险!”
刘若柏到得近前,喊道:“等秋千荡回里面的时候踢!”
林鸢心想:“这毕竟是人家骆溪人的秋千,我鸠占鹊巢,岂有踢人家下去的道理。”
“哎哟!”秋千荡回低点,阿坤竟然自己摔了下去。
林鸢慌了,道:“不是我!我没有踢他!”
刘若柏现在后悔自己向林鸢隐瞒关于秋千的事情了,心道:“这个傻丫头,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刘若柏朝林鸢喊道:“你快下来吧!”
林鸢这会儿荡到了悬崖外边,另一个骆溪男子已经作势要跃上秋千了。电光火石之间,刘若柏抢到了那个男子面前,在秋千荡回之际,跃上去了。
紧接着,传来刘若柏响彻天际的嚎叫。
“别怕!抱紧我!”林鸢嗓子都喊破了,才压过刘若柏的嚎叫。
刘若柏闭着眼,紧紧抱住了林鸢,两人双双落回地面,滚成一团,刘若柏如坠梦中。
“老雏鸟今天上秋千咯!”
“老雏鸟今天有伴儿咯!”
骆溪男子们敲锣打鼓,喜大普奔,村子里如过节般热闹。
入夜,蝉鸣此起彼伏,林鸢听得窗外也是此起彼伏的鸟叫声。她推开窗,楼下几个骆溪男子立刻作鸟兽散,留得刘若柏一人杵在原地。
“你在我楼下干嘛?”林鸢问道。
“嗯,有。。。有话跟你说。”刘若柏连耳根都红了。
“有话就说啊。”林鸢道。
忽然,一阵急促而有节奏的鼓声从寨门那边传来,楼下所有藏着的骆溪男子都刷一下站出来,凝神听了一小会,便立刻跑回去取武器。
刘若柏心里揪了起来,林鸢也拿起一把砍刀下楼来。
刘若柏牵起林鸢的手,道:“你跟着我,我保护你。”
林鸢想了一下,摇摇头,道:“不,我跟着女人们一起,她们会保护我的。你快去吧。”
刘若柏依依不舍放了手,转身离去。
“刘若柏!”林鸢喊住了他,“你要保护好自己!”
“嗯!”刘若柏心头热了起来,转身朝寨门的方向跑去。
刘若柏跑进了驿站,发现女巫医、六位寨佬和四位男性头人都围在院里,中心是王九渊,姜郎,和一身血污的许凌云。
刘若柏十分惊诧,但见到大家神色凝重,不敢多嘴。
“五十来人,都骑着马,装备精良。”许凌云道。
姜郎向大家翻译了一下。
“山匪,怎会有这么多马?”一位寨佬感到疑惑。
“可能各个山头的山匪联合起来了。”另一位寨佬猜测道。
王九渊问女巫医:“以往,你们遭遇过这样规模的山匪吗?”
女巫医答:“三十年前,几十号山匪一起进攻过我们村,但只有不到十匹马。许公子所说的这种规模,从未有过。”
王九渊继续分析:“据许公子所述,他在仡溪族的村落遭遇几十人全副武装的山匪后第二天,便在驿站接到彝溪族村落遭袭的消息,亦为这样的规模,两地路程相隔甚远,不可能是同一伙山匪所为。”
许凌云道:“没错,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多少马,为何接连袭击各部族村落,尚未可知。所以我快马加鞭,赶回军堡,通知了崔皓尘便立刻赶来你们驿站。”
王九渊摸了一下胡子,道:“南霸西恐怕不会出兵。”
许凌云并不意外:“我只是试一下,此次山匪规模非同小可,他冒险立功也为未可知。”
王九渊问道:“山匪可曾劫掠驿站?”
许凌云道:“没有,他们分散着从村子每个入口进入,唯独放过驿站。迅速劫掠村民的粮食,屠杀抵抗者,席卷一番复又迅速离开。”
一位寨佬提议道:“我们把一部分粮食放在村口,送给他们,他们可能就不进村了。”
女巫医用骆溪语道:“不行!他们下了这样的本来,肯定不会拿一点就走,若献出大部份粮食,我们今年也要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