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草甸上一直练箭到了午后,刘若柏和崔皓尘已经躺平在草地上,肚子的咕咕声此起彼伏。
韩曜希却像打了鸡血一般,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熬到许凌云都支撑不住了:“今,今天先到这吧。”
满脸是汗的韩曜希道:“我还想再练。”
许凌云摆摆手:“我可没力气躲你的箭了。”
韩曜希望着崔皓尘,崔皓尘也连忙摆手:“我可没许凌云那样的功夫躲你的箭。”
刘若柏想了想,扯下自己腰带,把靶子立在马的头上,绑住了,一拍马屁股,道:“让它陪你练吧。”
韩曜希跟上了发条一般,立刻追着马去了。
三人下了山,回到云上村,发现寨门大开,男女老少正着盛装分列两旁,年轻男子们拿着大大小小各式芦笙,门前姑娘们还摆了拦路酒。
刘若柏暗忖:“哟嚯,这么大阵仗迎接我们?是知道我们商山四侠的身份啦?”
“若柏,你们快让开!”女巫医冲他们喊道。
三人齐齐望向身后,不远处,一队木西家族的人马正缓缓朝寨门走来。
“那不是姜郎么?怎么和木香夫人在一起?”崔皓尘惊呼道。
“那不是姜郎,但,确实好像啊。。。他是谁啊?”刘若柏也不禁感到好奇。
“想想木西族人中,谁可以在这个年龄和木香夫人并驾齐驱的?”许凌云提示道。
“那极可能是木西小王子,陇东了。”崔皓尘道。
刘若柏感叹道:“连神态都那么像!该不会。。。我娘该不会和木西王有私情吧?!”
崔皓尘:“。。。。。。”
芦笙奏起,村里好久没听到如此欢快的乐声。姑娘们也唱起了拦路歌。虽然语言不通,木西男人们也唱起了他们的歌,像是一问一答,也十分和谐地对上了。
木西男人们将拦路酒一饮而尽,十分豪爽,深得骆溪姑娘们的欢心。
与上一次长桌宴的气氛截然不同,这一次是过节一般的欢腾。
木香夫人领着木西小王子向王九渊行了拜师礼,奉上了金银珠宝,粮食、牲畜和腊肉。王九渊只推说钱财在此地无用,没有收。
木香夫人没有久留,只留下两个身强力壮的随从,便把小王子托付给女巫医,让他在此求学。
刘若柏遍寻姜郎而不得,不知他为何没有来凑这个热闹。
王九渊让刘若柏把粮食和牲畜送给了村里没有子女的老婆婆们,余下一些腊肉,成了他们今日的晚餐。
日暮时分,韩曜希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马,拉着一匹马,沐着夕阳的余晖,回到了驿站。两匹马,显然也已经快被他累残了。
刘青山心疼不已——对马。
六人又围坐在一起吃饭,纷纷对腊肉赞不绝口,王九渊发现只有韩曜希一人沉默不语,他每次伸出筷子,只夹那腊肉旁边的香料。王九渊便一次夹了好几块腊肉,放到韩曜希的碗里。韩曜希偷偷抬眼望了一眼王九渊,撞上他温柔的目光,韩曜希眼睛便有些湿了,他轻轻眨了两下,没有人察觉。
深夜,整个村子都入梦时,刘若柏提着两壶酒,到了许凌云屋外。崔皓尘已经睡下,许凌云一人独自坐在屋外,看着月亮。
刘若柏把一壶酒仍给他,两人对饮,无言。
“对不起啊。”刘若柏打破了沉默。
许凌云有些意外,咬牙切齿道:“崔皓尘这个大嘴巴。。。。。。看我明天不收拾他!”
刘若柏道:“这样吧,我也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算扯平啦。”
许凌云不屑道:“你能有什么秘密啊?”
刘若柏道:“说出来吓死你!”
许凌云道:“哦,是什么惊天秘闻啊?”
刘若柏凑到许凌云耳边道:“我和林鸢,上辈子就认识啦。”
“巧了!崔皓尘也觉得他和他那未过门的妻子上辈子就相识啦,”许凌云笑了起来,“你们这两个傻子,色令智昏呐!”
刘若柏忽然站起来道:“说了你也不懂。有纸和笔么?我画给你看。”
酒精使得刘若柏握笔的手有些飘,借着月光,许凌云看见了他的画,道:“你这画的什么啊,古今名家的画,我在崔皓尘家里看了不少,从未见过这样的。。。你是鬼画符吧你!哈哈”许凌云借着酒意笑得愈发放肆了。
“哼!”刘若柏捧起自己的画,捂在心口,道“我拿去给懂的人看!”
刘若柏到得林鸢楼下,酒壮怂人胆,举起画喊了起来:“林鸢!林鸢!我有画给你看!”
一阵凉风袭来,刘若柏忽而有点酒醒,反应过来:“我是谁,我在哪,我这是干什么。”
可是已经来不及,楼上林鸢的声音飘然而至:“只是看画吗?”
刘若柏答:“对,只是看画。”
林鸢又问:“我能